睡不了人了。
谢琮月把人抱到沙发床上,拿绒被裹住她潮湿的身体,然后亲自把床单换下来。秦佳苒怕羞,当然不能叫佣人,但他从没做过这些家务事,换个床单费了好几l分钟。
虽然铺得没有佣人整齐,但也看得过去,脏掉的床单就扔在脏衣篓里。
秦佳苒呼吸着,看着他换床单的模样,觉得好笑,于是笑出声。
“笑什么?”
“笑你这样好有烟火气,但你的烟火气又和别人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谢琮月温柔地看着她,做的时候有多凶悍,此时就有多温柔,真让人觉得割裂。
“也许是你很帅,烟火气都比别人的贵。”
谢琮月笑出声。室内太闷了,他走到落地窗边上,打算推开阳台门,敞一道窄缝,散走那些靡靡的味道。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入冬了,寒风凛冽,呼啸而过。
谢琮月拉开窗帘,眼神忽然一顿。窗外是飘飘扬扬,纷纷而落的雪花,在风中打旋。
“苒苒。”
“嗯?”
“下雪了。”
“下雪了?”她立刻往外望去。
“嗯。”谢琮月应着,转身走过来,随手捡起掉在地毯上的厚丝绒睡衣,走到秦佳苒身边,替她把衣服穿上,然后把人抱到窗户边。
“真的下雪了,谢先生。是今年的初雪。”秦佳苒看着窗外鹅毛一样洒落的雪粒子,想起去年的初雪。
那时的她,还以为人生中的第一场雪就预示着离别,可如今,她和他能牵着手看每一年的初雪。
秦佳苒靠在谢琮月怀里,贪婪地看着越下越大的雪,整个谢园没一会儿L就落了一层白。
“谢先生,我们会结婚吗?”
“会,我们会结婚。”
秦佳苒嘴角翘起,转过来,看着他,忽然一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谢琮月默契地托住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将人举起来,任由她双腿环住他的腰。
他托抱着她,往前走两步,秦佳苒的背脊抵上落地窗,暖气无法将玻璃烤暖,她像是抵着一团冰雪,但身前又是滚烫的他。
“我们会结婚。苒苒。”
谢琮月低声又重复一遍,闭上眼,吻住她潋滟的唇瓣,轻柔地,温柔地,珍重地吻。
窗外的雪密密麻麻落,在这无人之夜,寂静之夜,成为他们相爱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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