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医院中人比白日要少多了，却也由不得宋天睿站在窗口耽误时间。 “先生，请提供您的身份证或者电子社保卡……”柜台后面的姐姐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不由得提醒他需要办理的东西。 宋天睿冷笑一声，食指点在眉间：“在我的助理来之前，我不会提供任何东西。” 听到这话，虞兮不由得看向了了旁边的警察。 不出所料，警察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们的眼神放在宋天睿身上，虞兮总觉得他们的目光骂的很脏，可职业素养让他们保持了面上的平和。 “宋天睿，来来来，你过来。”警察招手让宋天睿过去，给后面需要办理就诊的人让出位置，“你的身份证呢？” “不见了。”宋天睿身上的衣服破旧，口袋空空。 警察打量着他，突然问：“你的手机呢？” 现在年轻人钱可以不带，车可以不开，但是手机不能不带。警察看着宋天睿的模样，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宋天睿嗤笑一声，态度理所应当天经地义：“这些事情自然有我的助理操心，我从来不关注这些小事。” “那你的家人呢？”警察问，“我通知他们过来接你。” 宋天睿的神情像是卡了壳，张嘴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晚上的事故责任划分清楚，虞兮等着给宋天睿检查身体，掏钱走人，没想到会遇到宋天睿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人。 刚才虞兮听了半天，秉承着好青年的思想，她朝警察打了两个颜色。 其中有一个警察走到虞兮身边，好声好气地问虞兮：“怎么了？” “警察同志，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虞兮拉着这位警察又走得远了些，眼神瞥向不远处的宋天睿，压低了嗓音，“在你们来之前，这人说自己杀过人！” “怎么回事？！”警察眉眼压下来，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变了，声音同样压低，“他杀了谁？” 虞兮把司机也叫过来，让他当人证：“事故发生后，我们和他协商，他说之前这样同他讲话的人，已经让他杀了，沉入海底了！” “对！行车记录仪上都录着呢！”司机拍着大腿，脸上露出苦笑，“警察同志，你们可得保护我啊，我的错我认，可这错不值得搭上我的命啊！” 另外这位警察听了虞兮和司机的描述，立马说：“你们放心，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华国，决不允许有人谋财害命！” 虞兮和司机对视一眼，乖乖等在旁边，都有些怕宋天睿。虞兮拽了拽口罩，将帽子压得更低了。 谁知道宋天睿精神正不正常，万一记恨上虞兮和司机，伺机报复，这谁受得了？ 听了虞兮和司机话的警察和另外一位对了个眼神，随后这位警察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宋天睿身边。 这位警察同志和颜悦色地同宋天睿说：“你看你什么都不记得，这样吧，你的身体最重要，先给你做一个身体检查，然后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交通事故需要处理，你没有身份证，我们也需要核实一下你的身份。” 听从警察的安排，宋天睿先去做了全身体检，医生拿着报告同几人说大体没有问题，具体的体检报告需要过几天才能出来。 随后几人都被警察带回了警局。 就在警察查到宋天睿户籍的瞬间，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了刷新键。虞兮清楚地看到有一道透明的墙，由远及近，穿过了所有人的身体。 虞兮猛地从冰冷的椅子上站起身，脸色苍白，她转头问旁边的司机：“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司机一脸茫然，不知道虞兮在说什么，“老板，咱们的车根本就没撞到他，你说他万一讹上我们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虞兮瞪大眼睛看着司机，不由得提高了说话声音，“刚才警察说了，你的全责，不过那人没大事，赔不了多少钱。” 司机挠头，脸上仍旧是茫然：“警察啥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鱼吗，只有七秒的记忆？”虞兮突然感到莫大的惶恐，她咽了口吐沫，揪着心等着司机的回答，“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警察赶到现场后说的，你不记得了吗？” “没有啊，老板你是不是记错了？”司机看上去不像说谎的模样，“警察到了之后我们就来了警察局，都没说过话。” 虞兮觉得脚底似乎有个旋涡，要将自己拉下去。她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旁边的白墙。 这时警察将两人叫了进去。 宋天睿不知为何转过头，冲虞兮笑了下。这笑容此时在虞兮的眼中如同恶鬼，让她的脸色当即苍白起来，她瞥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