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
真纪真额角崩出十字, 咬牙努力保持微笑:“甚尔君不要误会,没有打扰。”
托尔脸颊顿时爆红,慌乱地从她身上爬起:“对、对不起小林我不是故故故意的!我这就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打扰?”
“甚尔哥哥,你挡在这里做什么?”
“真纪真姐姐和托尔姐姐是在背着我们偷偷地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么?”
“让我看看, 让我也看看!”
几个小孩子听到声音努力从门外探着头想要往里钻, 可惜被甚尔的身影完全挡住, 但越是遮挡就越让人好奇了……到底是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看的?
而口中说着“我这就走”的甚尔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是好整以暇地靠在门口看着她们收拾好,才懒洋洋地开口:“这就结束了?早知道我就再晚点过来的。小孩子不准看,里面都是不能播的内容。”
语气里居然似乎还带了几分可惜。他怎么就没拿上摄像机呢?刚刚那一幕没拍下来真的是太可惜了。
真纪真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走吧, 甚尔君, 不是要下去吃饭么?”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后, 一行人就下去吃晚饭了。
用餐的地点在一楼专门设置的大厅里, 靠近内院的地方开了小半扇门, 能看到部分漂亮的夜景,也不至于让人感到寒冷。
除了他们外,大厅内还有刚才见到的冰鹰春奈和一个身穿朴素浴衣, 身材高大长相温和的青年男性,长相轮廓与冰鹰建吾有七八分相似,额上蒙了条汗带, 估计就是冰鹰春奈口中的兄长冰鹰秀一郎了;却没见到旅馆的老板冰鹰建吾——据说由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冰鹰建吾这一个多月都是一个人在屋内吃的。
饭桌上, 太宰治简直堪称“交际花”, 一边吃饭一边分外积极地和冰鹰兄妹聊天,仅仅是一顿晚饭的时间就不仅将几人的关系拉进了许多, 还不着痕迹地谈知道了许多消息。晚饭吃完, 太宰治和冰鹰春奈、冰鹰秀一郎相互“阿治”“秀一郎哥哥”“小春姐姐”地称呼起来了。
这家旅馆算是一家家庭经营式的旅馆, 是冰鹰建吾和已经去世的冰鹰太太在十多年前创办的产业,经营得一直很好,在附近也算小有名气。
可惜上个月初冰鹰夫妇出门时不小心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冰鹰太太当场死亡,据说冰鹰先生本来也被医生误判成了死亡状态,但是好像又被抢救了回来,虽然说目前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但前段时间他们还是关闭了旅馆,生意也无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直到前段时间才慢慢开始重新营业。
而冰鹰春奈和冰鹰秀一郎一个才十八岁刚上大学,因为母亲去世父亲受伤才被迫暂时接手旅馆,一个二十五岁,自从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自家的旅馆内帮忙做工,但兄妹两个都不是非常擅长经营的人,因此旅馆的生意起色一直不大,这两天甚至除了真纪真他们外就只有两名客人。
有点奇怪又很有意思的是,虽然冰鹰春奈之前在冰鹰建吾的面前时表现得对他很害怕的样子,但当太宰治问起时,她却又认真地说他们兄妹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回答时她的脸上还带着不明所以的茫然,似乎是真的认真那么认为的。
太宰治当然不信,但也只是笑了笑没多问,而是只记在了心里——他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天生敏感,几乎是无师自通,当然也能看出来冰鹰春奈的不对劲几乎全然出自冰鹰建吾。但是可惜的是真纪真偏偏不让他太靠近……可恶,这种明明知道乐子就在那里却偏偏不能碰的感觉真的跟猫抓似的难受。
太宰治立刻蔫头蔫脑地垂下了脑袋。
“想什么呢?”吃完饭上楼的路上,真纪真轻轻敲了敲太宰治的小脑袋瓜,故意问他:“治君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么?”
“当然没有。”趁着其他人都没注意,太宰治仰起头冲她眨巴眨巴眼睛,心里万分好奇:“真纪真你有看出来他们的秘密是什么吗?”
嗯,他专门照镜子看过的,他这个角度看上去是最可爱最能让人心软的!一定不会有人能忍心拒绝他的吧?
“对陌生人好奇太多可不好。”真纪真却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笑眯眯地说:“虽然我并不反对治君你的好奇心,但是别忘了,我们也不过只是一个暂住几天的过客而已,过几天就要离开了哦?”
解密最烦答案只知道了一半,万一到时候秘密解开了一半,结果却要离开了,难受的他自己。
太宰治垂着头小声地“哦”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才不觉得冰鹰父女间有什么几天都查不出来的惊天秘密,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危险的事情。说到底他其实就是无聊了而已,冰鹰父女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但真纪真越是这么说,太宰治就越蠢蠢欲动想要做些什么。
——难道他是到了传说中的叛逆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