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表达了肯定:“很方便。”
被小小满足了虚荣心的少年得意地晃动指尖,足有他半个人大的包裹随之在空中转了一圈。
在青色的元素抬起至冬人那只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的箱子后,他拍去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向爬梯所在的方向歪了歪脑袋。
“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出发了。”
万文集舍的阁楼下,沐晨和高斐两兄弟又开始了对“金属疲劳”“最终决战兵器”“变形组件”等成年人难以插足的讨论,店员小妹仍日复一日地整理着书籍,老板娘也还是双手叉腰,站在柜台后头,用颇为严苛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个试图用脏手拿书的客人。
很显然,平凡的日子并不会因为两个人的行程发生改动。
但真要说起变化,也不是没有,就比如老板娘腕上换了枚质地上乘的翡翠镯子,身前摆满纸笔的台子上,多了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看到镯子的云苓心里了然,多半是陈先生给纪芳姐的惊喜,至于盒子嘛……
“快跑!”
“哎!臭小子——”
拉着至冬人一路狂奔到老板娘喊声波及不到的地方后,云苓才堪堪松了口气。
纪芳两口子一直拿他当家里的小辈看,送东西是一点不含糊,去年海灯节送的那一方砚台就是因为看上去平平无奇他才肯收下的,结果一查价格差点没把人吓死。
而乔迁这种璃月人最看重的日子,他们送的礼物只会更好更贵,贵到他根本无法回礼的程度……
虽说送礼不是为了拿他一点回礼,但他受这两口子的恩惠已经够多啦,再收礼物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希……咦?”
想起身边还有一人的少年回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一路都抓着对方的手,直到现在也没分开。
至冬人漂亮的眼睛里写着些许困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云苓讪笑着松开爪子。
“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手套材质的问题,对方的手冰得厉害。
“你是欠钱了吗?”希尔平静地道出了他的猜测。
“要是欠了钱更不能跑了吧!”少年的眉毛苦恼地拧到了一块,“这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不能收一件还不起的礼物。”
让他欣慰的是,仿佛十万个为什么般的至冬人这次没问他为什么,只是表示“可以理解”。
璃月港很大,非常大,但对熟悉璃月港每一条街巷的少年来说,规划一条抵达城门的最佳路线并不是件费劲的事。
在主路和小巷间穿梭数十分钟后,一座宽阔的木桥出现在了群山与海洋的交汇处。
站在桥上的少年神气地指着西边高处那座独立一方的建筑:“那边就是我昨天跟你提到的不卜庐了,我以前一直住在那儿。”
“至于那边。”他转向东方海面上的岩峰,“是前段时间引发大灾的魔神奥塞尔的封印地。别看看着挺近,坐船还是得花不少时间的。”
银发青年随着他的介绍不时点头,观望,安静得好似一只被毒哑的大鹅,像极了云苓上辈子跟团旅游时听导游侃侃而谈的样子。
桥的尽头,头顶碧绿琉璃瓦的高大牌楼已清晰可见。
“记住喽,这儿就是我们璃月港的城门,下次来可别忘了门在哪里。”
年轻的导游挺着并不健壮的胸脯,自豪地拍了拍漆金的木柱,却发现一旁的银发青年仍仰望牌楼。
“怎么了?”
是在感慨璃月工匠的手艺吗?
至冬人不懂什么手艺,灰蓝的眼珠中带着几分茫然。
“我以为,城门应当是建在城墙上的门洞。”
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等一下!
被昨日记忆攻击了的少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弱弱提问道:“希尔先生不会是因为没找到城墙才摸不到璃月港大门的吧?”
至冬人抿紧的嘴唇说明了一切。
这下连云苓都说不出话了,他现在十分怀疑希尔究竟是怎么成功抵达璃月的。
沉默到尴尬的气氛中,身为本地人的少年多次张口,在反复打了几遍腹稿后才发声解释道:“一般来说,城门与城墙确实是配套的,但璃月的情况比较特殊。”
心里有了说法的他双手背于身后,脚下的步伐也自信了许多,领着至冬人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璃月港作为大陆贸易的心脏,需要维持开放的形象,城墙的存在或多或少会增加距离感。再说城墙的作用是抵御外敌,而璃月港四周本就有群山构成的天险。”
“敌人可以来自海洋。”至冬人提起了那一场让天地为之变色的灾难。
从大灾中幸存的少年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城墙能拦住的弱小魔物没等爬上岸就被渔民们当海鲜捞起来了,至于再遇上奥塞尔那种级别的嘛……我相信璃月的人和仙一定会挺身而出,保护这座没有城墙的城市。”
“嗯……”
银发青年望向港口之外广阔的海洋,碧蓝的海面上船来船往,平静而安详。
而另一边,大桥尽头的树丛发出了簌簌的响声,一条快速窜出的狗子热情地拱上了少年的裤腿。
“是你呀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