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不卜庐的药材。
因为订货量足够大,我开出了令她满意的价格,叙旧得以继续。
临走前,她盯着我的脸发出一声长长的慨叹,叹我们年岁相仿,可如今她再怎么保养脸上也有了皱纹,而我还是和她前往稻妻闯荡那会一样年轻。
这些年璃月港时常有我已经炼成不死药的传闻,不知道她此行回来听到了多少,一直住在城中的云苓又听见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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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阴
璃月港绯云坡,璃月绯云坡。
我一早就知道璃月的商人唯利是图,没成想竟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
从阿桂口中得知此事后,我立马将烟绯请来了不卜庐。她遗憾地告诉我,云苓的购房合同是有效的,因为他签订合同时已年满十六周岁,主要生活来源又是自己的合法劳动收入,属于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而璃月律法中有关合同约定不明的部分尚不完善,哪怕后续修改了,按照律法的从旧原则依然很难改变原有的判决。
见我低头不语,她又满面歉意地安慰我,说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总务司的重视,那个奸商既然胆敢做出这种事,税务等方面肯定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只要被总务司的人抓住一丝马脚他的后半生就基本要在牢狱中度过了。
送走烟绯后,长生愤愤不平,说那个奸商最好祈祷他一辈子不要生病。
是啊,最好不要。
身为医者,医治他是一回事,身为受害者的亲属,怎么医治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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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三阴
稻妻,锁国令……这几天码头上的商人和水手一片愁容。
起初我以为这场风波不会波及不卜庐,却没想到云苓与稻妻那边的来往会就此断绝。
听纪芳说,云苓已经拿不出偿还下个月贷款的流动资金了。他们两口子原本商量着卖掉一批古籍,好筹钱帮他撑过这段难熬的日子,可他拒绝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帮助,只闷头往冒险家协会跑,白天到处做委托,晚上则
趴在小阁楼的地板上画璃月武侠小说的插图。
我无法想象他如何用那双灵巧细嫩的手挖掘矿物,无法想象他如何拖着连绕不卜庐跑两圈都会累得气喘吁吁的身体往返于各地,无法想象他如何克服对野外生物的恐惧替人清除魔物……
我想我必须做些什么,所以陆续在冒险家协会发布了一些轻松且高酬劳的委托,那些好心的冒险家在看到我的假名后也都会默契地把委托留给云苓,我很感激他们。
但这远远不够,我还得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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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阴
我忙碌了近一年的小云苓回来了,但这次我情愿他不来看我,也不愿他以伤患的身份回到我身边。
他刚被卯师傅和旅行者送进不卜庐的时候,身上的情况堪称惨烈。听着四周喧闹的人声,我一度克制不住双手的颤抖,可当小心掀开那件血迹斑斑的斗篷后却发现,他的伤势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骇人。
在用秘法探查一番后,我和长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通过力量的回溯,我们得以知晓那些血迹绝非虚张声势,它们来自云苓后脑的致命创伤——这足以让任何普通人命丧当场。
就像十多年前那次落水一样,魔神的力量再一次挽救了他,但「治愈」的种子也在他体内彻底生根发芽。
他明明就躺在我身前的病床上,但用施展秘法的双眼望去,我竟从他身上看不见一点过去那个人类少年的影子。长生说他现在已经不能算作人类了,再这么任由魔神残渣蚕食下去,很可能连属于人类的清醒意志都保不住。
它说,我们必须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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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六阴
托当年替不卜庐选址的钟离先生的福,这次水灾没让不卜庐遭受太大损失,以至于璃月百姓还能在灾后及时领到一些药品,云苓在被人找到后还能有一处栖身之所。
早知他不到半月又会添一身的伤口,我那天就绝不会放他出门。
这次他受的伤倒不致命,但要比致命伤更为棘手,皮肤表面的裂纹里竟满是已经仙逝的帝君的力量……它虽压制了「治愈」之力在云苓体内的流动,却破坏了长命锁掩盖魔神气息的作用,这使我不得不加快动作,以防有人先一步发现并伤害云苓。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愚人众的人就找上了我。他们表现出了对魔神残渣的兴趣,并展示出了极大诚意,承诺不接触云苓,只需我提供研究的相关数据即可。由于那个须弥人的前车之鉴,我最初是拒绝的,但他们的执行官很快在璃月港大闹了一场,在掀起灾祸的同时,也向我彻底展示了百无禁忌禄对昔日魔神的作用。
在原定的计划里,为了在伤口自愈前更多地逼出云苓体内被魔神力量侵染的污血,我必须在他心口打开一道窗口。这无疑是极度冒险的,也是我每次不愿继续往下构想的原因,但百无禁忌禄的出现优化了这一步骤,因为「治愈」几乎是天然地畏惧岩王帝君的力量。
最终,我还是与愚人众达成了合作
,用当年那本破损古籍的抄本换来了他们仿制的百无禁忌禄。
在他们抵达不卜庐的一刻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