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明强势,游刃有余地,负责主理这家里的一切。真的,容光焕发,好像连皱纹在她脸上,都特别地有味道。 二太太眸光一闪,看见她的短发,摩登、可爱,没什么学生气,喜欢了。伸手拉过她:“郑小姐,跟我来!”孔可澄也想跟上去,二太太立把眼刀一飞,恐吓他站在原地。 “这姑娘怎么没见过呀?” 空气把窸窸窣窣的声音荡开,在室内流转。 “她是我的朋友,你们当然没见过。”孔可澄不忿。 “噢,我知道了!文清家讲课的郑小姐?” 听见这几句,阿莱几乎脚趾抓地。什么都不能做,顺从地跟着二太太,心心念念盼着聂文清快些来,要是她在,她也不至于像个傻子呀! 二太太拿余光窥伺着,见阿莱心神不宁,就把人带进自己房间里,按坐在沙发上,道:“郑小姐,我要谢谢你。”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是真诚的,感激的,由上而下的。 狩猎般的压迫,直直地盯住阿莱:“遇见你啊,让可澄走上了正路。” 听不出真假,哪敢领功?阿莱思忖着要不要向她求救?一时想得深,精神紧张,连带着手都剧烈地抖动。 “二太太说的哪里话呀,孔先生是自己开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份局促与忧虑,二太太看在眼里,睨着她,主动问了:“是不是他总烦你,你今天才答应跟他来?” “不是。”阿莱声音也颤,颔首片刻,声气蒙上哭腔:“是我要求他帮我个忙。” “什么忙?”二太太冷硬起来,像在审她。 阿莱手足无措,知道这也是个机会,不敢放过。忙把眼泪收住,“财政部把厉少愚给抓了。” “谁抓的?什么罪名?”二太太心里生疑,声音还是一贯的冷。 “审问人是赵紫述。”阿莱想细说厉少愚在狱中的遭遇,又没什么好说的,那地方,谁进去不掉层皮?于是答道:“公诉方提出他利用职务之便赚钱洗钱,但这都是冤枉啊!他的专业和职能根本不会经手这些事情。” 听到这里,二太太心里有数了。软下声安慰她:“郑小姐,你未婚夫的事我明天打电话去问问。今晚你就踏实地玩儿吧,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你和可澄是朋友。” 阿莱垂着脑袋,咬着唇,压低了声音:“谢谢二太太。” 交代过后,二太太领阿莱下楼,目光和笑容都如春风一般,把她送到孔可澄旁边入座。二人挨着,有来有往地聊,好事之人悄悄打量,目光如雪片飞来,阿莱浑身上下不自在,连坐着,都特别地端正,规矩。 二太太按住孔可澄的肩膀,俯身叮嘱:“好好招待郑小姐,等宴会结束了我再跟你说。” “什么事啊?妈!”孔可澄心里打鼓,“我妈找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阿莱故意说:“二太太人很好,答应明天帮我打电话问厉少愚的事。” 孔可澄像被焦雷轰过,面色焦黄,一个劲儿地琢磨,我妈知道了?这点小事,她帮郑小姐干嘛?存心要我难堪吗?做都做了,大不了挨顿骂,还能打我咋的? 再抬眼时,孔可澄面色如常,跟她笑:“我妈看着厉害,其实很热心的,既然答应你,那肯定就没事。” 阿莱没吱声,闷闷的,像失去光彩的夜明珠。 “饿吗?我去给你端碗寿面。”孔可澄另起个话题。 阿莱点头,出门出得仓促,肚子都在叫了。 一碗红汤细面,浇头是如意上素,顶上摆有“福”“寿”二字的胡萝卜片。 可阿莱,记挂着更重要的事,已然察觉不出这无声的体贴,这碗乡味,在她眼里纯粹是食物,而不是情意。 刚吃两三口,聂文清已经悄然而至,见到阿莱,一怔,与孔可澄目光一对,心知肚明地笑。到身后停步,躬身一看,关切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孔可澄忙打断:“一来就问东问西,你就不能让她好好吃个饭吗?” 短短几天,瘦一大圈了,看着心疼呀! 阿莱也是一怔,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宴会,这些非富即贵的客人里,终于有个认得她、关心她的人。 停住嘴,抬眼看着聂文清:“等消息。” 别人答应的事,好似风筝。一根细细的线,牢牢牵在别人手里,一抖一抖,风筝煽动清风,渐入云层。地上的人,也许稍微地催一催,动一动,线就断了。 求人办事,除了等,只有等。 聂文清不仅知道来龙去脉,连赵紫述都是她的闺中密友。“双面间谍”哪那么好做?她是记恩的人,阿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