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却被攥得死死的。 厉少愚回头,以微笑,以挑衅,以撩拨,和她一起回到家。 一进门,二人都在玄关换鞋,然后紧挨着坐到沙发上去。她今夜坐得很累,没有过多注视他,一坐下,一双白生生的腿儿斜堆起来,露出一小截袜带。 厉少愚没有半分异样,在她旁边坐得几乎算得上正直,如同入定。片刻后,拧松领带,转向她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阿莱有些累,想再歇会儿:“你先。” 厉少愚很无聊地走到浴室,水声哗哗啦啦地响起,阿莱歇得差不多后,打着赤脚回房拿衣服,路过他的办公桌,被桌面上杂乱的画稿吸引,便打开台灯,站在桌子面前看。 一堆工笔设计图,牛元素,与大阿尔卡纳相结合,“Fool,Maic......”等牌面已经有了,底部用很漂亮的馆阁体写就。美中不足的是,全是精细的线稿,还未着色。 她欣赏那几张画稿,一时入神,没能听见浴室里水声早已停下。 厉少愚推门出来,身上裹着白浴袍,一手拿浴巾擦着头发,打开电灯,走到她身后停步。 炽热的气息环住她,她没敢轻举妄动,只好问:“你画这些做什么?” “你的牌旧了,我给你画一副新的。”他从后面用双手倒扣桌沿,把阿莱困囿于方寸之间。 咫尺之间,他的呼吸顺着耳道,钻进大脑,继而钻进心里。 阿莱的脸立刻红透了,心脏砰砰狂跳,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无路可逃。 厉少愚一臂揽住她的腰,将人轻轻提起,足尖点地。她上身倾斜,只得用手撑着桌面,微微喘一口粗气。 他问她:“想不想试试?” 阿莱又好奇又紧张,咬着唇问:“你有那个吗?” “有,在你手边盒子里。” “哦——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真俗。”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厉少愚贴到她耳畔,声音又轻又缓,一如他的动作,把她打开。渐渐地,她听不见了,两三百回,生涩含蓄,只以本能,软弱地承受着未知的发生。 她抓皱他的衬衣,含糊不清地喊:“哥哥......”没有任何尊敬的意味。 泪失禁了。 他俯身吻她眼角的泪,干燥的手掌穿过她细软汗湿的发丝,轻声赞道:“好孩子,好乖。” 一夜,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变成战场,被造得一塌糊涂。 阿莱从梦中幽幽转醒,一动,连骨头缝都发酸。 她又畅快,又羞耻。躺在厉少愚怀里茫然地思索着,昨夜那些话,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色令智昏,也只有她发昏。 东方泛出一片鱼肚白,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缕一缕照到他们身上。厉少愚狠狠操劳过一场,暂时还未醒来。 睡梦中,从身后环紧了阿莱,身体蜷成一团,嘴唇抵住她的肩膀,似吻非吻,呼吸轻不可闻。 轻得阿莱疑心他累死了。 从他怀抱里转身,额头对额头,鼻尖对鼻尖,还未来得及端详他的睡颜,人已醒来。 厉少愚额上飘散的碎发,一缕,两缕,像龙须。他睡眼惺忪地望着她,黑漆漆的一双眼往下溜,经粉脸,过鼻尖,最后滑过微凹的人中,落实至唇边。 阿莱以相同的目光回敬他。 眼波脉脉,情意绵绵。 厉少愚生物钟极准,每晨七点半必醒,看着她,很贴心地笑:“醒这么早,饿了么?” 阿莱脑中闪过几个片段,忽然变得很腼腆,不言不语,颔首拱到他身前。 厉少愚轻抚她的后脑,施展男人的气度,躺平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机括表一戴,然后就想抽一支迟来的事后烟。目光一瞥,见到她乌黑的发,毛毛躁躁,纠缠不清,还遗留着昨夜的痕迹。 从此以后,他的每个夜里都睡不安宁。 梁妈六点几便来做工,进门见到一片狼藉——衣裙、鞋袜扔得遍地,令人乍舌。她先收拾客厅沙发,而后才是浴室、厨房。一切恢复如常后,再把今早新买的白风铃换进花瓶,然后洗手备餐。 从牛皮纸袋里拿出还热乎的法棍,切成片,刷上干酪,配火腿片,顺便卧上倆鸡蛋,煎一盘菠菜。把荔枝剥开去核,装进小碗,西瓜切成薄厚适中的小扇,放进瓷盘,端上桌。 正要喊他们吃饭,阿莱已从厉少愚房里出来了,穿一条藕灰色缎面吊带裙,外面罩一件白衬衫,刚好盖过臀,一头松松鬈鬈的长发斜披着,像游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