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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2 / 3)


急地出气。

那帮喽啰拔枪要拼,方杭和白家保镖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厉少愚踩住杜君松右手,语气是询问:“人还好?”

杜君松伤到心肺,口喘粗气已不能言,只是费劲全力点头。

身后始终没有交战,杜君松大势已去。

厉少愚抬眼望向陆刈麟,一脸虔诚:“二哥,请帮我知会许家接人,让阿杭送他去医院,我要活的。”

陆刈麟没想到,他的弟弟手起刀落毫不犹豫。有这份心性,放任他去从军或混政坛,说不准将来白家在政界多一座靠山,但正常情况下,从政府职员至局长、院长、主任之流,需得四十年。眼下东三省已经沦陷,南方亦常有开战之嫌,莫说几十年,就是几年,变数也太大,由他是去是留需得细想。

陆刈麟打个呼哨,保镖立刻列队过来,拖死狗似的拖走杜君松,血水洋洋洒洒蔓延开来,那些喽啰本就乌合之众,见主谋已无,对手势大,自然甘心投降,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等待宣判伏诛。

厉少愚收住枪,提步就往仓库里闯,推开大门狂喊:“阿莱!我来了!”

哭声窸窣地从楼上平台传来,在空气里萦绕,有小姑娘悄声说:“阿莱姐姐,有人喊。”

阿莱恍惚。

厉少愚循声跑上楼梯,平台一阵乱抖,阿莱握紧匕首,在看到他那一刻,手臂忽然失力,好似瘫痪。

“阿莱!”

刀钉在地上,阿莱心痛如绞泣不成声。厉少愚冲过去抱住她,无声地受着她的痛哭捶打,知道她害怕,高兴,又怨自己来晚了。

在外面听的时候,他一壁存着侥幸,一壁迫使自己做最坏的打算。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捱到现在,人在眼前,抱在怀里,纵然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也足够让他安心了。

许簇坐在地上,只是看,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因为在家里,常见父母如此这般。

紧张过久,阿莱的大脑释放出信号,精神和身体知道自己安全了,一时撑不住,也不愿再撑,便昏迷过去。

厉少愚就地坐下,把她上身搂着靠到腿上,一点一点检查身上的伤,手肘膝盖自是不必说,全是淤青,脸和耳朵也有伤,定是被打耳光,这些只是皮外伤。还有手臂老长的一道刀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后脑也有枪托所打的外伤。

反观许簇,除了裙子脏点,没有任何损失,甚至神色如常,毫无惧色。

厉少愚气得要死,心痛难忍,抹了一把泪儿,想把这死小孩子扔下楼,摔她个大跟头,与他的阿莱同进退。

然而理智尚存,他没那么干。

“你就是许簇?啊?”

“是。”

“害不害怕?”

“不怕,阿莱姐姐保护我。”

厉少愚斜眼一看阿莱,把满腔火气压下去,“你出去等吧,你爸妈马上就来。”

许簇起身拍拍裙上灰尘,知道自己不能耽误他们,所以一步三回头地下楼了。

陆刈麟倚着藤椅,拿着一瓶汽水,身后的人打伞摇扇,脚边蹲着一排绑匪,有保镖持枪护卫。

白家兄弟姐妹近十人,唯有白瑾与他一母同胞,相差十三岁。他从小就有长兄如父的自觉,把个妹子当女儿养。这会真见到个年龄够做他女儿的小姑娘,气定神闲地从匪窝里出来,就喜笑颜开地一招手:“小孩,到这来。”

烈日当空,许簇满眼只有汽水,理所当然把这个男人当作“汽水之神”。受到召唤,她迈着小碎步,几乎是跑,过去端水就喝。

陆刈麟端详着她,干干净净,除了头发毛燥点,身上沾点灰,倒是没别的问题。于是声气里存着困惑:“没挨打?”

饱饮半杯后,许簇在旁边的长凳坐下,被烈日照得睁不开眼,望向拒马阵外,“没有。”

见她汗如雨下,陆刈麟掏出随身的汗巾子,“拿去擦汗。你妈昨天怎么不带你去买书?”

“舅妈找她帮忙,她本来已经推了,要带我去书店,后来出门遇上阿莱姐姐,就让她带我去。”

陆刈麟指着地上的绑匪,问她:“这些人看到你阿莱姐姐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我不记得了。”许簇说谎。

“没说实话。”陆刈麟指着她,让她站到面前,脸上还有笑,眼底已是寒潭,“叔叔再问你一遍,他们说过什么?说实话,我让你回家。”

许簇像头小兽,不知道怕,坚持说:“不记得了。”因为她昨天就知道,这些人想抓的,其实是她妈妈。

此时此刻,她不相信任何人,只有到家才肯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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