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喧嚣一点也没有传到宫内去,宴会结束后,云鲤回寝殿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卫璋已经在院子里温好了酒。 两只碗口大的螃蟹摆在青瓷盘中,卫璋将酒满上,先敬一杯:“花好月圆。” 云鲤接过杯子,一口饮尽:“地久天长。” 她咂咂嘴,“咦”了一声,惊喜道:“这是醉仙楼的梅子饮!” 这还是去年,她第一次获准出宫玩耍时品过的酒。当时她就觉得,这梅子饮不愧是名满京城的醉仙楼招牌,顺滑细腻,入口留香。 她品尝一番,得出结论:“感觉比之前喝得更醇厚。” 卫璋手中拆蟹,回答道:“上次那一批只酿了三个月,这次的酿了五个月,所以口味更佳。” 端杯的手停在嘴边,云鲤问道:“你怎么知道?” 卫璋剥出蟹肉,蘸了蘸蟹醋后喂到云鲤嘴里:“因为这不是醉仙楼的招牌,是我的招牌。” 哇哦! 云鲤吞下口中鲜甜的蟹肉,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掌印怎么什么都会,真是太厉害了!” 如此敷衍的夸赞,卫璋嗤笑一声。 云鲤其实不怎么爱吃蟹肉,因为她觉得这东西肉少又麻烦,但是有人给她剥蟹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蟹肉性凉,她佐了不少梅子酒,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 “我告诉你。”她真的有点醉了:“其实,去年除夕,不是我第一次逃跑。” 卫璋扶她回房,闻言眼睛眯起:“哦?” 云鲤意识是清楚的,但精神十分亢奋,一股脑把以前做过的事全都交代了:“就是第一次,我和叶为安出宫赌博斗鸡那次!” 她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嘴唇也湿润润的:“那个时候,你们都不知道我是女子,所以当我换了女装逃走后,你的暗卫谁也没有发现!”她显然是觉得自己聪明透顶,语气得意洋洋:“我都逃出去好远啦!如果那个时候我跑了,你肯定抓不到我!” 她此时若是清醒的状态,就会发现卫璋看她的眼神变得极为危险。 “那皇上还真是聪明透顶,让人捉摸不透啊。”卫璋咬牙道:“后来为什么回来了?” 云鲤甩甩头,看起来就像是想把脑子里的水甩出去:“我要是跑了,唐姑姑啊、来宝啊、叶为安啊……肯定都会遭殃的。”她一把拽住卫璋的衣襟,不满道:“你会罚他们的。” 哈,她倒是考虑得十分周到,生怕他这个刽子手伤害到了身边的友人。 “你要是那个时候对我好一些,我可能就不跑了。”云鲤扑到他怀里,赖着不肯走路了:“我那个时候多害怕你啊,你稍微皱皱眉头,就能把我吓得半个晚上睡不着觉。” 卫璋将赖在身上的挂件打横抱起,直接回房:“我对你还不够好?” 小皇帝没良心,他可是记得清楚。那个时候他给了这个小家伙无穷的包容,不管她做出什么蠢事,自己都耐心给她善后。 云鲤摇头,她定定地看了卫璋一会儿,嘟着嘴亲上来。 一嘴螃蟹的腥味。 卫璋嫌弃地用手盖住云鲤整张脸,把她往后一推。云鲤顺势倒在身后的大床上,陷入柔软的锦被,她舒服得哼哼两声,眼睛一闭再也不动了。 一身的酒气腥气。 卫璋拍拍她:“醒醒,先去洗澡。” 云鲤呼呼大睡。 卫璋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认命地将人抱进净室,洗刷干净后丢回床上。云鲤全程浑然不知,翻了个身,扯过被角搭在自己***的小腹上,继续倒头大睡。 没心没肺的东西。 卫璋浑身都湿透了,他在床前站了一会,见云鲤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缓缓脱去身上的湿衣。 他从未在云鲤面前这般***过。 翻身上床,他尝试着贴近云鲤的后背,让两人每一寸的肌肤完全相贴。 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卫璋伸出手,将人翻了个身,从正面彻底抱入怀中,紧密到身体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这才是一次真正的亲密接触,完美到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怀中的女子睡得正熟,对身边之事毫无知觉。卫璋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才闭眼睡去。 翌日清晨。 唐巧叩响房门的时候,卫璋早就起身了。 他穿戴得十分齐整,和床上那个睡得横七竖八的懒虫完全不一样。唐巧低头,不敢看那张乱糟糟的大床。 “不用叫她起来,早朝我去便是。”卫璋一边吩咐一边往外走:“把蜂蜜牛乳温着,醒了先喂一碗,她昨晚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