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璋进了宫门才下马,一路慢悠悠走回紫宸殿去。 出乎意料的,小皇帝居然没有偷懒看话本,而是在兢兢业业改奏折。 “还没吃饭吧。”卫璋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室内惯穿的衣服,吩咐人摆饭:“过来,陪我吃点。” 云鲤奋笔疾书:“不吃了,饱得很!” 气饱了! 这又是怎么了? 卫璋走过去,从她手底下抽出一本折子,好巧不巧,正好是今日陈太傅所奏议题—— “立后?”卫璋扫了一眼那折子上情真意切的进言,轻笑一声:“难怪今日勤勉,这些东西确实是你感兴趣的。” 小皇帝的话本故事里可不乏皇帝妃子恩恩爱爱的戏码,也不知道这宫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信这些鬼故事。 他还倒打一耙了! 云鲤握着笔,冷哼哼道:“朕在朝堂上可跟私下不一样,正经的很,不像掌印,堂前屋下都是这般不要脸。” 这气是冲着他撒的。 卫璋心中明了,走过去抱她:“又怎么了?” 云鲤手脚乱蹬:“你别抱我!你脏死了!” 卫璋被她踢了好几下,这一会儿,他也冷了脸:“到底怎么了!” 见他语气重了,云鲤的气势顿时弱了。她把脑袋一扭,闷声闷气的:“我刚刚去宫门等你,见到你和玉安了。” 卫璋不说话,只是抱臂站在一边,听着她还要说什么。 云鲤等不到回答,只能自己往下说:“我看到玉安对你说,你们昨晚去了青楼,还点了姑娘。那些人都出来接客,你们就在那住了一晚,你还换了衣服……” 她听见了个屁! 云鲤不过是模模糊糊看见玉安唇动,靠唇语看出来了几个词,一路回来自己脑补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卫璋一下笑了:“你藏宫门口哪儿了,玉安在门外跟我说话你都听见了?” 云鲤瞪他:“我看见的!”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你别装,你知道我会看唇语。” 卫璋无声动了动嘴唇,然后问云鲤:“我刚刚说什么了。” 云鲤伸长两只胳膊去推他:“我又不是个瞎子!这么明显的‘蠢货两个字我看不出来吗!” 卫璋顺势把手伸到云鲤腋下,跟抱小孩一样将她整个人托抱起来,嘴里哄着:“你看错了,我说的是‘宝宝。” 好恶心。 不过云鲤喜欢。 两个人瞬间变换了姿势,卫璋坐在椅子上,云鲤坐在他腿上。她坐着也不老实,翻着卫璋的衣襟往里看,还用鼻子闻来闻去。 卫璋仰着头任由她检查:“别闻了,我要真做点什么,还轮得到被你发现?” 云鲤张嘴就是一口。 卫璋拍拍她的头:“不许咬。” “为什么不许咬?”云鲤眼含控诉:“你是不是怕被人看见?” 怕被人看见,传出去闲言碎语不好听,有损他当朝九千岁的威名。 卫璋这下是真的不懂这个小皇帝的脑回路了,他满眼不解。 “玉安都让人咬。”云鲤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还大大方方给别人看呢,一看就是昨夜和姑娘亲亲我我咬的。” 卫璋哑然,挑眉问道:“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你是想说,你也想在我身上留印子,让人知道我晚上被你咬了?” 好像也不是这个意思。 云鲤根本不知道怎么表达心里的委屈。 唐巧教育她,宫人说闲话,就连朝堂上都有人公然逼她娶妻(还因为看不起她不肯把女儿嫁给她)(当然她也不会娶)(可是不肯嫁和她不想娶是两码事)。可这些事情只对她一个人产生了影响,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还出宫玩了一天一夜,简直是乐不思蜀! 她的牙齿又开始痒痒了。 卫璋见她一脸纠结的表情,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发怒,整张小脸十分精彩,不用问都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自知今日劫数难逃,干脆一个用力,将云鲤的脑袋按进自己脖颈里。 “咬吧。”他把头仰起来,完全露出脖子:“怎么高兴怎么咬。” 咦? 云鲤先试探着亲了一下,卫璋没有躲,不过身子微微颤了颤。 她抱住卫璋的双肩,又选了一块地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齿印后,抬头去看卫璋。 他还是不动,满脸写着无所谓,不像是在跟她调情,只是在逗猫开心。 猫儿不服气,准备亮爪了。 卫璋仰着头,感受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