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滴龙血,鹤童颜已经都躺下了,又被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他真的烦不胜烦,用手纸卷了一个小卷卷,往自己鼻孔里一塞:“看见了吗!就是这样!用纸团塞住!止鼻血就是这样的!你——给她塞进去!” 他用刚刚挖了鼻孔的手指指着卫璋,卫璋很想把他的手剁了,又嫌脏。 云鲤还仰着脑袋,她觉得血液都倒流回脑子了。 “烦死了!”鹤童颜在宫女的威逼之下把手洗了三遍,重新搭上云鲤的脉搏,一探之下,不免“咦”了一声:“前几日还是虚寒脉象,今日怎么就燥热起来了?” 云鲤心虚不已,她把手缩回来,拒绝回答相关问题。卫璋也是很无奈,他总不能告诉这个糟老头子,小皇帝是因为欲求不满,一腔热血无处发泄,所以才从鼻孔里流出来的吧。 好在鹤童颜没有多问,他重新改了云鲤的调养方子,把一些效果激进的药材去掉了,还是以温补为主,并且又给云鲤开了些去火清热的方子。 “秋日干燥,再加上每天吃补药,流点鼻血也是正常的,对身体没害处。”他把药方子交给宫女:“以后这种小事你们自己解决好不好,我一把老骨头了,真的陪不动了!” 宫女立刻出去煎药了,鹤童颜正准备跟着出去,想到了什么,又倒退着走回来。 “你……”他仔仔细细看了一下卫璋的脸色,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最好也跟着喝两碗凉茶,这才晃晃悠悠回去睡觉。 云鲤鼻子里插着一团纸,还仰靠在软塌之上。 卫璋重新给她卷了一团干净的,本想把鼻子里那一团拿出来,又觉得很脏不想碰。他把纸团塞进云鲤手里,让她自己替换。 “想不到皇上居然如此重欲。”他坐到床榻旁揶揄道:“倒成了微臣的不是。” 他每次阴阳怪气的时候,就爱用皇上微臣这种称呼,云鲤听了心中很不爽。 “说了是天气和补药的原因。”她瓮声瓮气地给自己挽尊:“我才没有,是你非要撩拨我,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 瞧,又是这样,下了床就是纯洁少女,对床上的主动风流一概不认了。 卫璋挑眉,起身便往外走:“既然都是微臣的错,那臣还是尽快离开,以免皇上看见了又***升腾,无处发泄了。” 云鲤腾的坐起来:“你去哪!” 她动作有些大,说话间鼻息也重,一下子把用来止血的纸团喷了出来。 一管子鼻血又顺着流了出来,她急急忙忙去找纸,卫璋无可奈何地走回来,一只手给她抬着下巴,另一只手掏出绢帕给她堵着血。 一顿折腾,血总算是止住了,宫女端上来两碗清热降噪的药汤,伺候这二位贵人服下。 唐巧拿过一碗端给云鲤,很快喝完了自己的,她见卫璋不拿,随口问道:“鹤童颜不是让你也喝吗?” 卫璋看着剩下的那碗汤药,眼中流出一丝嘲意。 “不喝了。”他起身便走:“今晚有些事,不在宫里。” 云鲤还想追问几句,可唐巧恰好挡住她的视线,一个没跟上,人就离开了。她只好缩着头坐回来,顺手端起另一碗:“别浪费了,我都喝了吧。” 谁知唐巧将那碗夺过来,她收拾着东西,眼睛不敢看云鲤:“药性寒凉,小心肚子痛。” 云鲤眨眨眼,恍然大悟:“你下药了?” 唐巧耳朵都红了。 云鲤叹气:“你给他下药,岂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呢。”她又板着小脸问道:“你下什么药了?” 唐巧立刻跪下了。 “也没什么。”她支支吾吾:“不过是一些后宫用的秘药,让人、让人不能人道……” 她声音越说越小,云鲤几乎快要听不见。待听懂后,她无语道:“他本来就不能人道。” 唐巧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这段时间,卫璋夜夜都留宿紫宸殿,二人同吃同睡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光。虽说这宫中的太监宫女大多数都是卫璋的人,但时间长了,还是免不了一些碎言碎语流出去。 云鲤问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唐巧一开始不肯说,直到云鲤又问了几遍,这才小声道:“也没什么,就是说您好龙阳……雌伏于太监身下……” 这些话都算好听的。 卫璋虽然权势滔天,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一些想要攀附他却不成的宫人便借此嚼舌根,说什么,九千岁挑对食也要挑天底下最尊贵的,而且荤素不忌男女不分,对着一个男人也下得去手。 还有就是说,当今圣上倒是没有白废那一张好脸,在各种求生手段中找到了最刁钻、也是最适合自己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