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帝昏迷不醒,前往行宫的车马被迫停留在潞城。 皇后胡苒对外只说皇帝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同时,她当众宣扬了自己有孕的消息,并搬进了云锦的卧室,请了两个太医每日为她诊脉保胎,大张旗鼓到潞城街边要饭的都知道皇后娘娘怀龙种了。 这把云绣气得半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不顾亲哥哥还半死不活地躺在旁边,大声质问胡苒:“这野种到底是谁的!” 胡苒小口喝着安胎药,用手帕轻轻擦擦嘴:“当然是你哥哥的。” 云绣冷笑:“骗别人可以,可别把自己也骗了。胡苒,你别以为这孩子可以顺利生下来,就算你把这个野种保住了,到时候生男生女,是活胎是死胎,都是我说了算。” 她这话一点也没有夸张。 胡苒虽然贵为皇后,可因为皇帝不喜,她在后宫并没有什么实权。相反长公主云绣,不仅可以随意出入前朝和后宫,就连御书房和金銮殿也是进得的。皇宫里的实权,除了皇帝就是这位长公主,若是她在胡苒生育时动点手脚,把孩子弄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胡苒毫不在意。 她看都不看一眼云绣,反问道:“你说我这孩子是野种,那你以为柔贵人的孩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云绣一怔。 胡苒笑起来:“你以为你把柔贵人保护起来了,她就能给你生个亲侄子出来吗?云绣啊云绣,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有件事,你永远不会知道。” 她凑到云绣耳边,一字一句说出那句诛心的话:“你的哥哥,他根本不算个男人,他不行的。” 云绣睁大眼。 “不可能。”她不愿意相信:“他后宫那么多妃子,这一路还招幸美人……” “那是因为那些女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男女之欢是什么样子的!”胡苒眼中带着怨毒,厉声道:“后宫女子哪个不是名门闺秀、天之骄女,可因为你哥哥,她们被迫要像一个***一样,供一个软货玩乐!云绣,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会吃大量的红丸吗,因为不吃药,他连进都进不去。” 云绣一巴掌扇到胡苒脸上。 胡苒捂住脸,面上的嘲弄之意更浓:“可我不一样,我体会过鱼水之欢,你哥哥那点东西根本满足不了我。云绣,事到如今,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谁的重要吗,只要我是皇后,你哥哥的正宫,那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亲侄子、云家的嫡长子。” “你做梦!”云绣气得手抖:“你这个***,你和那些***有什么不同……” 胡苒神色一凌:“你可想清楚,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未来还是摄政长公主,整个胡家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可若是承认柔贵人肚子里的野种,你猜大家会簇拥其他皇子登基,还是这个***的孩子?” 云绣咬住下唇。 她明白胡苒的意思,柔贵人入宫前只是个***,身后没有母家的支持,若是将她的孩子扶上皇位,恐怕没有一个官员会支持。到时候,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随便哪个弟弟登基的可能性都比她的“亲侄子”大。 她需要胡家站在她身后。 见她犹豫了,胡苒语气放柔了一些:“妹妹。”她拉起云绣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呢,只要他永远叫你一声姑姑,我们的计划就不会变。” 云绣摸着胡苒微微凸起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生命力,眼神慢慢暗了下来。 “你说得对。”她低声认同胡苒:“这是我的侄子。” 她需要胡家的力量,她需要前朝官员的支持。舅舅一家不在了,前锋营的陆远也死了,她一个人的力量抵抗不了卫璋,她需要一个同盟军。 就像胡苒也暂时需要借助云绣这个长公主的实权一样。 等卫璋死了,这孩子的皇位坐稳了,她/她定然会杀了对方。 姑嫂二人不约而同打了同一个主意,彼此露出和悦的笑容来。两人重归于好,亲热得宛如姐妹,丝毫没有在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帝云锦,眉头细微地动了一下。 由于不能出城,云鲤这几天已经快把潞城逛遍了。 卫璋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能陪着她。不过她现在的处境比在京城里好了许多,只要戴着面纱或者帷帽,她可以随意上街,并且没有“眼线”盯着。 当然,她心里有数,以她为中心,天上树上肯定都趴满了暗卫,随便朝着一个方向用弩箭一射就能射落一个。 今晚河边有烟火节,她早上一起来就跟卫璋说了,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陪自己一起看,可她还是要提前去河对面的潮运楼占个位置。 小二引着她上楼:“最近城里来的人多,这好位置啊早在两天前就被订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