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璋说得没错,中午时分,他的前锋军队便回来了。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杀了南虎军一个措手不及,直接砍下了南虎将军的项上人头!除了他的次子逃走,其他主帅全部落马,只等大人发落了!”前锋将拱手道:“大人放心,周统领已经带兵追了,一定会将叛军余孽一网打尽!” 卫璋对这些没兴趣:“押回去,让圣上定夺吧。” “是!”那前锋将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回京之后的加官进爵,他还想说些好话讨好卫璋,一溜眼睛,却发现卫大人的衣袍下摆似乎有血迹! 前锋将大惊:“大人,您受伤了!” 一言出,整个前锋营所有眼睛都盯到了卫璋身上。 卫璋不动声色压住被风吹起来的衣袍,淡然道:“昨日追击叛贼云珩,他的血撒在身上了。” “大人英勇!”前锋将竖起大拇指夸赞,前锋营的士兵也跟着大声赞叹起来,一时间声音响彻整个营地。 躲在营帐床上不敢动的云鲤又想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卫璋进来,她急急从床上坐起来:“咱们可以走了吗?” 卫璋将手里的食物和水递给她:“还有些军务要整理,天黑之前走。” 还要等一天啊……云鲤闷闷不乐,可能是来月事的关系,明明昨日一天未进食,可她偏偏不觉得饿了。 她只喝了两口水,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水有股馊味。”ap. 卫璋弹了弹她的额头:“别挑剔了,就这点东西还是大军自己带回来的。云珩那小儿也不知道挑的什么鬼位置,扎营的地方连个水源都没有,自己成不了大器,把南虎军也拖成了三流军队。” 提到云珩,云鲤内心暗淡了一下,随即又抬起头,试探着问道:“昨日,掌印是不是答应我会放了钟聿白?” 卫璋的心情又不好了。 他逼近云鲤,伸手把她往床上一推:“我说的是,伺候得好才会放了他,你觉得你伺候得好吗?” 云鲤眼神乱飘:“那也不能怪我啊……” 卫璋冷哼一声,让人把钟聿白带进来。 这两日,钟聿白是遭了老大的罪了,他被云珩抓进军营后可没有云鲤的待遇,转身就被丢进了大狱,和老鼠蚊虫作伴。 不过也就是这个举动,在卫璋带兵打进来时救了他一命。没有人注意到狱里还关着一个人,直到昨日卫璋带着云珩回来之后才发现他。 收走他身上的路引和文牒,再联想到之前出城记录里所谓的“钟聿白携未婚妻回乡”一事,卫璋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 他直接给钟聿白贴上了“诱拐云鲤”的标签,要不是昨日云鲤主动找回来了,卫璋一定要把这家伙的脑袋切下来送给他爷爷钟子阳当球踢。 钟聿白被关了两天,虚弱无比,但好在身上没有外伤。他被人拖进营帐,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一抬头—— “阿梨!”他挣扎大叫:“你放开她……卫璋!你放开她!” “阿鲤?”听到这个称呼,卫璋露出了和云珩之前一样的牙酸表情。 云鲤只恨自己当初起名字不走心,她急忙安抚道:“化名!化名!为了方便……” 卫璋眉眼结冰:“方便躲着我?” 云鲤:“……” 她不想再和卫璋解释,转头冲着钟聿白使眼色:“我没事的,你也快回家吧。” 快走吧,不然等这姓卫的祖宗发起疯来,我自身难保也救不了你啊! 钟聿白不相信,但面前是卫璋,外面是军队,他若是惹怒了这个人,怕是连云鲤也要跟着自己遭殃。他深深看了云鲤一眼,然后掀开衣角跪下来—— “草民谨遵皇上旨意,这就回家。”说着,他抬起头,注视着云鲤:“待回京后,草民再向皇上请罪!”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会持续关注云鲤的安危,顺便告诉卫璋,若是敢半路图谋不轨,自己背后所代表的文人势力不会放过他。 卫璋有时候觉得,这前科状元的智商和叶为安也相差不多。他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出去一个,回答钟聿白的方式是将云鲤整个抱入怀中。 “身子舒服些了吗?”他用下巴蹭了蹭云鲤的头发,亲昵问道:“还要不要我抱,像昨晚那样,嗯?” 钟聿白的眼睛越睁越大,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个太监……一个太监! 云鲤恨不得一脚把卫璋踹飞,可钟聿白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她不敢反抗,只能小声反对:“别……有人在……” 这副娇羞的模样倒是很合卫璋心意,他把云鲤揉进自己怀里,扬声吩咐士兵进来,将钟聿白拖出去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