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璋沉着脸,从假山后的密道走出来。 叶为安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块布,正呜呜呜地叫唤着,虽然听不到他具体说的什么,但应该骂得很脏。 “报——” 前去查看的侍卫迅速回来禀报:“东宫出口百米外有一巷子,一般是用来停放恭桶的,属下已查明除夕夜守门的侍卫,证实他们并未检查恭桶出入时是否藏人。” 一声轻响,躺在地上的叶为安惊恐发现,假山石头被卫璋一掌捏成了灰! 他闭上嘴,不敢再叫唤了。 卫璋蹲下来,示意侍卫扯出叶为安口中的布条,语气和蔼地问道:“这个密道,皇上是知道的,对吗?” 叶为安把头一扭,拒绝回答。 卫璋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凉飕飕的:“来人,把叶大人的十根手指全部砍下来。” 叶为安大叫:“知道!她知道!” 这不就对了。 卫璋又问道:“你今日来这里,就是因为知道了皇上失踪的地点,心中起了疑心,所以前来查验的吗?” 叶为安破罐子破摔:“是啊,我听我爹说,你们是在这假山附近找到皇上的遗物的,我憋了好几天,今日终于得空进宫,想看看她是不是躲在这密道里了。” 说着,他又大叫起来:“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是同党……唔!” 卫璋站起来,用鞋底狠狠碾过他的嘴,吩咐道:“将除夕夜守门的那几个废物吊死,将那夜的夜香郎抓进慎刑司拷问,派几队人马出宫,搜查夜香郎经过的每一户人家,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族,若有不配合者,当场处死。” “是!” 侍卫领命前去,卫璋低头,看了一眼被踩得一脸鼻血的叶为安,嫌弃地收回脚:“把他也关进慎刑司。” 一直守在卫璋旁边的猴儿面终于忍无可忍了:“不是,你最近一直在发疯,我那慎刑司都住不下人了,单间都关了五个人!” “那就住六个。”卫璋往外走:“实在不够,你就杀几个。”. 猴儿面问道:“那我先杀了你的周回?” 卫璋脚步一顿。 那一夜,云鲤将毒虫引走后,他震开了八处大穴,终究还是追了出去,可一出门,除了火光和毒气,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一路冲出火焰,不顾暗卫的劝阻,跌跌撞撞顺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寻找,可结局只收获了一片带血的衣服。 所有的印记到这里便失去了踪影,一切证据都指明,他的小皇帝早已经化作了一滩血水,渗入积雪和土壤,连一点点碎骨都找不到。 他缓缓跪坐在地,抓起那片血衣,最终一口血喷了出来。 周回急忙扶起他:“大人!” “为什么不跟着她。” 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透着无尽的哀伤:“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周回简直不敢相信,这般颓废的声音是从他的掌印大人口中传来的。他解释道:“您还未出关,我不能离开……” 一掌击中他的腹部,周回重重摔到那块假山岩石上,尖锐嶙峋的石头击得他吐出一口鲜血。 “你可以派人跟着她……”卫璋站起来,黑夜中,他满脸经络遍布,宛如索命的恶鬼:“你可以救她的!” 一只手掐住周回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周回剧烈挣扎起来,两只脚不停蹬着,可始终挨不到地面,他脸色涨红,眼球都快爆炸了,却还是坚决道:“不……行……我不能离……开……” 脖子上的大手松开,周回摔倒在地,捂着喉咙大声咳嗽着。 “你走吧。”卫璋背过身:“我不杀你。” 周回一愣,他往前爬了几步,跪在卫璋身后:“我立过誓,只要您还在一天,便会永远追随……” “我马上就要死了。”卫璋摸着怀中那片血衣,语气变得缱绻温柔:“你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走吧。” 周回吓呆了,他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是死了一个姓云的皇帝,那行宫里不还关着五个吗,随便捞一个出来不就完了吗! 茫然中,他想到了之前,来宝提点自己的话: “要像尊重掌印一般尊重皇上。” 这……这…… 周回彻底想不通了。 他自知有罪,但也不愿意走,于是默默去了慎刑司占了一块地,找了个空监狱蹲进去就不出来了。猴儿面真的是烦死他了,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过,只能每天相看两生厌。 他故意说道:“周回的内力不错,应该能把六大酷刑全部遭受一遍,正好,有些刑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