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为什么？”她抬起头，直视鸭舌帽下少年露出的那双乌黑眼眸，往日那眼底盛满对她的神情，现在里面却装着她怎么也看不懂的东西。 少年偏了下头，再看回她时，眼中满是不耐。穆阳说：“没有为什么，人厌了烦了就离开啊。我受够了和你玩过家家的小游戏，都玩三年了，你难道不觉得腻吗？” “我不觉得。”贺明珠咬了下嘴唇，梗着脖子回他。 穆阳不再说话，他们两个四目相对僵持在路中间，直到周围的同学慢慢变多，声音嘈杂起来。 穆阳压了压帽檐，绕过贺明珠，进了中文系教学楼。理智上，贺明珠应该追上去问个究竟，可实际上，她两腿发软，仿佛全身的气力被抽离，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她用力深呼吸，吸进那些寒冰一样的冷空气，试图让大脑保持冷静。 实践的经验总说，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撒谎，就看这个人的眼睛，因为眼睛不会说谎。贺明珠看见了，穆阳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没有说谎，他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离开是真，厌烦是真，所有都是真的，那么什么是假的呢？贺明珠仰起头望着突然开始下雪的天空，很想有个谁来，能让她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