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被贺明晖的大胆狂言震惊了。夭寿啊,哪个好人家的男孩纸会去扒小姑娘的衣服,他们虽然日常玩得乱七八糟,也没这么丧心病狂吧。 贺明晖见小跟班们个个不肯动,开始加猛料。 “每扒一件,我给你们一百万!” 有人脚动了下。 “两百万!” 有人忍不住开始搓手。 “五百万!!!” 这世上没有不会被利益诱惑的人,如果有人没有被诱惑,不是他意志足够坚定,而是摆上台面的筹码不够大罢了。 贺明晖的话音还没落地,扣着贺明珠胳膊的两个年轻男人便“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拔得头筹,脱掉了她的外套。 然后房间里的人都一拥而上,争抢着触碰贺明珠的身体。她根本站不住,被蜂拥而上的人群压在地方,不断踢腿挣扎。 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将她吞没,恐惧,愤怒,羞耻……所有这些感情像燃烧的岩浆灼烧着她的灵魂。她没有哭,也没有呼救,只是奋力地像个疯子一样在那些□□她,欺侮她的脏手下挣扎。 “放过她,我求你放过她……我什么都答应你……”穆阳已近绝望,他跪爬着到贺明晖的脚边,带着哭腔无助地恳求。后者得意地欣赏他痛苦的模样。 贺明晖一声令下,“都先停手。”众人像是被勒住脖子的疯马,全都顿住,纷纷直起身。 只有贺明珠如同被丢弃的玩偶娃娃,孤零零地躺在苍白的地板砖上。她的外套和贴身毛衣全被剥光,内搭的衬衫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粉色的胸衣露出大半边蕾丝。下半身比上半身要好一些,在她剧烈的踢腿运动和狠踹之下,牛仔裤只被脱下浅浅一截,露出了小半边内裤而不是她的整个臀部。 贺明珠长发凌乱,两边挨了打的脸肿胀不堪,浑身上下衣衫不整。她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那儿跟个疯婆子一样,可她眼睛亮极,放着嗜人的光:“穆阳,不许向他求饶!贺明晖,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整不死我,总有一天,我要彻底灭了你。你记住了! ” 贺明晖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自己无用可怜的小堂妹,轻蔑地瘪瘪嘴,耸耸肩:“哇哦,那我可真是要吓死了呢!” 他冷哼一声,蹲了下来,勾起穆阳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让他垂涎不已的俊美脸庞。此刻穆阳哭得涕泪纵横,这副模样换张脸,贺明晖绝对嫌弃到连看都连看都懒得看。但在穆阳这里,少年哭得越惨,眉梢眼角的风情却更艳更胜。贺明晖简直心痒难耐,想要把这美少年再多摧残一些,叫他哭得更狠更惨。 他轻柔地抚摸穆阳的脸,啧啧称奇:“真没想到,之前怎么揍,怎么踢,怎么挨鞭子都一声不吭的犟种,这会儿也能跪在我脚边求饶。你倒是个痴情种。我呢,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就成全你好啦!” 贺明晖痴迷地摩挲着穆阳的脸,舔了舔嘴唇。他左手一样,开始赶人,“把那两个碍事的都拖出去,其他人也给我滚,别妨碍老子办事。” 贺明珠被人从地上拽起来,她两腿几乎脱力,虚弱地快要站不稳。她深吸了两口气,假意顺从着,心里却在默默盘算再次反攻的机会。离她最近的门边上有一个落地台灯,再远一点的柜子上摆着青花瓷的大花瓶,她的右脚边散落着红酒瓶的碎片……哪一个,究竟哪一个,更适合成为她手里发挥作用的工具,成为她卫护自己的武器? 她慢慢地挪动,慢慢地思量,还要分神去关注穆阳的处境。他被贺明晖搂着肩膀,他低着头背过身去,他躲避她的视线,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被困在贺明晖的手心里,主动成为献祭的贡品。贺明珠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与软弱,痛恨自己的冲动与莽撞。 但她知道,贺明晖小瞧了她,穆阳也小瞧了她。他们低估了她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决心,也低估了她从这份决心里衍生出的力量。 房门堪堪要合上的一瞬间,贺明珠爆发出有生以来最大的力量,她挣脱出双臂的束缚,撞开房门,扑向那个青花瓷瓶,单手抡起瓶子砸在阻挡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头顶。碎裂四溅的瓷片擦过她的太阳穴,她的右手被锋利的碎片边缘割伤,掌心湿濡带着钻心的痛。她没有犹豫,攥紧这伤人伤己的武器去找从王八蛋手里拯救她的少年。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以至于贺明珠自己都惊讶,或者她天生遗传到来自父亲的“恶徒”基因,知道如何叫人痛苦,如何伤害和报复。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窗边传来凄厉的痛呼声,贺明晖捂着一边耳朵,靠着沙发扶手,手掌缝中不断溢出鲜血。 而她的少年,那个单薄脆弱,一脸青紫,满身伤痕的孩子爬上了窗台,夜风扬起薄纱窗帘,也吹乱他额前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