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住,都给我住手!” 有惊无险的度过危机,宋莲从咳得惊天动地的喘息里,勉强集聚起力量大吼。 “姑娘。” “二姑娘?” “宋小少爷您……” 一众宋家人乃至福威镖局剩下的人,都不由得被喝得一愣。 这,他们明明是在替宋家这位出头啊,怎么被围攻的不见慌张,这被欺负的正主却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呢? 宋莲顾不上周围这一圈儿面色各异的人,她眼下只想赶快带着小桃回府,细细问一遍二姐眼下究竟如何! 所以,喝住众人后,她缓过嗓子的不舒服就又立刻开口道:“刚是我晃了神,若非这位相助,怕不是坠马也会惊马,岂止受眼下这点儿小伤?” 冠冕堂皇的给了个理由后,她又匆匆转向马上之人拱手为礼,道:“有劳阁下刚出手相救,日后若得空暇,还请再来宋府一趟。” 显然未尽之言是要对其奉上谢礼,同时这也是宋莲的逐客令了。 一时间,众人再无围攻的理由,却大多都觉得此时收手心底并不情愿,好似怕了马上那威风凛凛的小子似的。 尤其是宋府相关之人,只觉自己面上火辣辣的——既有没保护好宋莲的自责,又有莫名被比下去的不甘。 众人莫名却鲜明的满腔愤怒,不快,此时自然也都冲着马上的两人去了。 所以,宋莲这番话说完,不仅没让一触即发的氛围平息,竟好似还有些火上浇油。 这,怎么办?! 宋莲一瞬已看出不好,想在再说些什么话扭转局面,但才张口却不知怎么下意识就扼住了声音。 不行! 以眼下她在宋府中的威望,远不足以弹压一众相随左右保护她的宋家护卫,更不用说唯大哥马首是瞻的竹筹了。 而他们若压不住,鲁镖头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到时真打起来,别说去顾二姐那头儿,有太夫人在城郊庄子上,问讯后她怕是先就要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这一瞬,她心底虽满是困惑——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些?若按她平日里的爆脾气只管闹起来就是。 这还在家门口儿,大不了门房见势不妙去请大哥,总有人来替她善后周全。 但这一刻,脑中明晰的知道后果之时,宋莲就不得不犹豫了。 随之而来的,则是那声刺于贺焕之初来那日在她脑中突兀响起,令她坐立难安的声音再次盘旋于脑海之中。 ‘命是真的好……就算惹出再大麻烦……也有人替你收拾残局……不学无术,又心浮气躁……废物,庸才……’ 怒火在心底迅速蔓延,宋莲却将牙关越咬越紧,急的额头都隐隐冒汗。 局面越发紧绷,马上的薛卫,已暗中将腰间佩刀拔出寸许。 夹紧马腹的双脚,也随时在准备着发力——眼下不打起来好像不太可能,但他和沈云鹤还真不能把事儿惹得太大。 最起码,也要在官差赶来前迅速离开此地,否则可吃不了兜着走喽。 可就在所有在场之人都紧绷到不由得暗中屏息之时,马上另一人,头戴幕篱的沈云鹤突然身形一动利落的翻身下马。 且同时还将佩剑随手一抛,扔给了另一马上的同伴儿薛卫。 因这举动做的明晃晃的半分都没避人,也没法儿避人,原本抽刀误以为对方出手的宋家这边众人,连带马上的薛卫都看愣了。 谁知让人更惊掉下巴的事儿,却还在后面。 只见沈云鹤下马后,在原地端正站直身,抱拳就冲宋莲躬身行了一礼。将项背等致命处也一并露在众人刀枪剑戟之下。 这,攻,是不攻? 宋家的护卫惊愕间一瞬都拿不定主意,只将目光迅速投向一旁的竹管事。鲁镖头等福威镖局的帮闲们,自然更不会随意出手,全看宋府众人如何应对。 竹筹也被这突如其来,不曾预料的一下弄懵了。 这混蛋是自持武艺不凡,不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中?还是自觉双拳难敌四手,想就坡下驴,跟他家姑娘致歉也是道谢,就此揭过此事? 因拿不准对方何意,竹筹本心也不愿将事情闹大,便也没立刻做下决断,只等听一会儿这混蛋开口说话再做定夺。 一时间,场面诡异的静了下来。 宋莲也被惊了一下之后,很快眉梢一挑,立时开口接话道:“阁下客气了。好走,恕不远送。” 话毕,也不等周围人反应,一手抓着小桃转身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