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后面人越过先行同伴的脑袋或肩膀翘首张望时,却不由得一脸茫然,怔愣中恍惚觉着自己出现了幻觉。 “哎?!” “……就,这?” 别说雕梁画栋了,连一片瓦,一个屋角都没见着! 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波涛般随风迎面扑向误入此地的不速之客。 一片一望无垠的绿,仿佛和几年前夏末初秋的村儿后山一样嘛! 因这景色对众人来说实在是太熟悉,又与预期落差太大。迈入门来的人都不由得一头雾水,或怔愣在原地,或猛揉眼睛,狠掐大腿,只以为自己做梦。 这……真的是城里人家该有的模样吗? 众人只觉得分外眼熟,却都忘了此刻才刚临近春末,别说他们村儿眼下,就是往年草木丰隆时,也绝不会在此时的山中看到这般深浅不一的绿色。 吴勇在一群人最前的位置。看着满眼从上到下,甚至比他最近几年去附近做工,见过最茂盛的山中还要多的植被,虽困惑却也抑制不住的满心的欢喜。 他祖辈都是庄稼汉,他因自小体格健壮,早早就随家里人下地干活。自然也遗传并耳融目染了,看到油绿,生机旺盛的植物,便忍不住赞叹的习惯。 也不知是此地的土壤好,还是这户人家有一个好花匠? 因去过隔壁村土财主家帮佣,他见过那户不大的后院儿被各种他叫的出名或叫不出名的花儿,树充满点缀的样子。 甚至闲下来,无事的时候,还去请教了那土财主家的花匠几次。 也因此听说了,城里真正的富户或高门大院里,于栽花种树一道上的高手更不知凡几。 吴勇虽对眼前这一片绿究竟怎样养出的答案心痒难耐,不过倒也没忘了此来原本的真正目的。 “咳咳,穆大哥,咱们眼下怎么办?等着有人路过时给咱们带路,还是直接闯进去找主人家和那个公子哥?” 按他的想法,若能说通且看这家的姑娘帮过他们忙的份儿上,还是等人引路的好。已这般不请自来了,再随意乱闯,能好好解决的事,怕也要弄砸了。 穆一江只一眼,就从这老实头脸上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心中哂笑,就这么个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婆娘性子,还敢带人出来混江湖? 幸亏最初遇到的是他,且阴差阳错他还看走眼了,否则这帮人早不知在何处被吃干抹净或收编到哪个山头儿了。 这姓吴的,更是活不到眼下这会儿。 他虽心底一万个不想搭理吴勇,但此刻还要通过这人控制忽悠其他人,便只能耐着性子半真半假的哄道: “咱们不请自来,眼下这会儿又一个仆从都看不到。若干等在这儿?你就不怕等来的不是这家的主人或那小肥,咳,小公子,而是等来官差与牢房?” 怕吴勇再犯轴,他还要多耽搁功夫且费唇舌,穆一江索性立刻又补了一句。 “当然,要是就咱们两个,等不等的倒也无所谓,大不了真出什么意外,老哥我带着你就逃了。可看看你身后跟着的这些兄弟们,你舍得让他们以身犯险,在这儿坐以待毙?” 吴勇原还想坚持说服一下穆一江,但等听到最后一句,心底忍不住立时慌了起来。 “这……好吧,都听穆大哥的。” 穆一江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吴勇的肩膀。 “这就对了,我还能害咱们兄弟不成?日后咱们这一群兄弟都是要同富贵,共患难的难兄难弟……” 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早已谋划好,将吴勇并起心腹当成傀儡和挡箭牌,于这次事件后用来摆脱官家与追兵的牺牲品了。 穆一江边对吴勇勾肩搭背,边凑近对方,殷勤嘱咐其一会儿见到主人家及那倒霉公子时该如何应对,又该摆出怎样的大哥派头才好沟通,且不被人瞧不起。 “好,俺都记下了,绝对忘不了!” “穆大哥放心吧。我虽心软,但那小子的人的确砸了兄弟们,还有咱们没吃几口的好饭好菜。且这银子是穆大哥出的,我怎么也要将这些咱该得的都给要回来!” “气势一定会提起来的……” 就在吴勇一口十八个应诺穆一江,让其放心之时—— “大,大哥,我怎么觉着这路走的,头有点儿晕呢?” “是啊!我也有这感觉。且感觉这条路,比咱们来时走的小巷还长,处处看起来还都差不多。” 说话的大汉越说声音越小,还不由自主带上了颤音儿。 “怎么有点,有点儿,像是俺那次晚上回村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