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和人家好好学学,你看大姐到现在还容颜不老美若天仙!就是因为大姐总是文文静静的,像你这么火药脾气一点就炸的,你就等着长皱纹吧!” 里面的骂声传来,韶歌却已经听不清了。 虽还是清晨,门外却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声音颇为嘈杂。 据司徒申说,这还只是娘家的亲属,等到了周宅喜宴上,更是热闹非凡。朝中武将要品阶足够者才能踏进院子,更是功绩非凡甚至皇亲国戚才能在席上有一处座位。 司徒家两个儿子奔赴战场,婚仪上的人不减反增,安京百姓感念司徒氏和周氏的报国,恐怕在送亲路上夹到贺喜的场面也不会小。 “真好,”韶歌说,“婚仪可真好,在这一天,好像所有人都很开心。” “婚仪嘛……”司徒申道,“不过也有人难过。” 韶歌:“嗯?” “呵,”司徒申抬手,刮了一下韶歌的鼻梁,“你看这院子里,比起你上次来,少了谁?” 韶歌四处看看,到处都是通红的绸幔。 院子中一看就知道被细细打扫过,连砖瓦都闪烁着锃亮的黑光,花草树木无一不被修剪规整。 至于人…… 倒是多了不少,至于少了什么—— “二哥哥和三哥哥,”韶歌说。 司徒申:“这还要你说?” “嗯……”韶歌抿唇,“莫不是,你家院子里还有人痴心恋慕四姐姐,现在看她盛装出嫁,于是心怀落寞?” 转眼看司徒申,已经笑得快要背过气去,“公主,你都在想什么啊?” “哎呀好了,”韶歌被笑,面上有些红,“快说快说。” “我爹娘啊,”司徒申说着,左右看了看。 他们坐在花坛边上。 司徒申动作压到了身后的花枝,韶歌转头去,就见他伸手把撞到他脖颈的花一把折断,下一瞬连着梗插|进了韶歌的鬓边。 “小姑娘不是都喜欢戴些花花草草的,怎么没见你头上有过?”他说,“当真是红花衬美人儿喔,四姐要种这品种的时候我还嫌她俗气,现在看,这人还算有点眼光。” “嗯……”韶歌伸手摸了一下鬓边,花瓣上的露水滴在她手指上,心尖一颤。 “你不要打岔,”她正了正身子,“将军和夫人为什么——” “他俩难过,”司徒申说,“四姐嫁人之后就要搬出去了,而且他们明天就启程回登州。” “啊?明天就……”韶歌道。 司徒申:“是啊,我爹也和他们一起走。最近赤狄的演兵越来越勤快,眼下马上就是春耕的时候,简直不能再关键了,他们必须回去守着。” 韶歌:“那夫人……该多担心啊。” 司徒申:“谁说不是呢?明日之后,这偌大一个司徒府,就只剩下我和娘咯。” 韶歌:“……还有我!以后我多来你家里陪夫人好不好?” “你?”司徒申一挑眉,“韶歌这么神通广大?” “我……”韶歌抬眼去看他,眼中满是希冀,“我不是有你嘛,司徒,你神通广大!” “呦呵呵,”司徒申十分受用,“嗯,快叫声‘申哥哥’来听,我保你在长乐宫中进出无阻!” “嗯……”韶歌默了一会儿才道,“司徒。” 司徒申:“嗯?” 韶歌:“不能认你做哥哥,我哥哥该吃醋啦!” “哈哈哈好,”司徒申笑出声,站起来牵她继续走,“行,我稍后见了殿下,马上就和他讲小韶歌对他何其忠诚!” “才不要,”韶歌努起小嘴,“我自己也能和他说呐!” 司徒申:“嗯行,你负责说,我负责添油加醋,今儿一定给你哥哥伺候舒坦了。” 韶歌:“先不管哥哥的事情,我们去陪陪夫人吧。” 司徒申:“哈,她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她有我爹陪着呢,而且我娘难过起来只有我爹才能哄好——我们哥几个谁去都没用。先前三嫂进门的时候,我娘就因为觉着三嫂家里面父兄都为国捐躯,实在太不容易,难过了个把月呢。还是爹爹休假回家,才将人哄的差不多。” 韶歌:“阿这……” 司徒申:“况且现在俩人即将分别,要过二人世界,咱们去讨什么嫌呢?” 他说着站起来,拉了韶歌的手就走。 韶歌:“嗯……也有道理——我们这是去哪?” 司徒申:“带你去见见我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