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然!”司徒申毫不心虚,“只是人多了,要添几个菜而已!” “嗯……”韶歌点头,不疑有他,“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告诉哥哥,毕竟从前是没有庆祝过的,要是被人发现——” “嘘,”司徒申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夏虫不可语冰,咱们何必叫那些不明是非乱扣帽子的人知道?” 韶歌:“啊……那碧娘也不能——” 司徒申继续理直气壮,“等她回来,我就和她说,只是给你送了碗面来充饥,你放心,碧娘跟了你这些年,她也不知道生辰是怎么过的,一定看不出破绽。” 韶歌:“啊,这样……可我还是觉得哥哥——” 司徒申:“我早和他说了,不然你以为这深宫之中,没有你哥哥帮忙,我去哪变出这么一碗吃食来?” “这样!”韶歌的脊背都挺直了,终于接过了筷子。 “快吃吧,一会儿面坨了,”司徒申说。 他的确早和魏暄商量过,在太子殿下皱眉纠结地找他诉说心事,抱怨妹妹走那么远的路,回来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 司徒申直接揽住人的肩膀,“你去搞点东西,我就是削尖了脑袋也给你送进去。” 魏暄:“你是不是憋着劲儿想给她过生日?我说了八百遍这事犯忌讳。” 司徒:“不祝你妹妹生辰吉祥,能叫皇后娘娘变成好人吗?” 魏暄:“……” 司徒:“人都是小时候才喜欢过生辰的,你看看你现在,过生辰的时候还开心吗?” 魏暄:“。” 司徒:“有本事,想当初我问公主生辰的时候您就别告诉我——您要是一点想法没有,告诉我|干什么啊?殿下,咱们两个之间就别玩这些哑谜,直接了当就妥了。” 魏暄:“……嗯。” 司徒:“这不就完事了?从前是你做不到,现在不是有我了?你去搞定面条,我去搞定禁军。” 魏暄:“……只要你别被禁军抓了去。” 司徒:“你能不捞我?” 魏暄:“……不做太子了我也捞你!祁澈已经去取面了你赶紧跟着他滚滚滚!” 韶歌在即将吃到面条之前,又忽地停止,“可是我还是觉得这天要是太开心了……对皇后娘娘,有些亏欠。” “那就欠着好了,”司徒申大手一挥,“反正他们对你也不好,你家这关系错综复杂,凡人陷进去肯定苦恼终生不得解脱。既然如此,这些伤脑筋的事情留着百年以后的地府去评判,现在,先叫我们将活着时候的日子过的舒心一点,好不好?” 活着时候的日子……可以,过的舒心一点。 韶歌记得,先前被椒房殿的嬷嬷带着,去大相国寺的时候。 那人只要是看到自己的时候,没有一时不在掉眼泪,她说公主啊,都是因为你啊……我的皇后娘娘多么好啊……这都是你做的孽……如果你不潜心赎罪,你要遭报应!要是娘娘她好不了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韶歌又怎么能想明白,什么都不会的自己,如此稚嫩而无能的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又为何要就此背上一生的骂名。 “你就是被太子殿下教的,他不知道是被哪个老学究带跑的,”司徒申龇牙咧嘴道,“你们哪来的这么多愧疚,天天觉得自己对不求这对不起那,明明自己日子都过得稀烂了,还要普度众生?” 韶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哥哥真的想救天下苍生,但自己好像……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况且说实在的,在认识司徒申之前,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在他眼中已经可悲到了某种境地——日复一日,她早习以为常。 从来都是这样……人家要她做什么,她都小心翼翼地去遵守。 他们都说她不尊礼法,欺侮他人,可她每次反抗,都是因为其他人破坏了规矩在先…… “陛下和娘娘把你们带到人世之前,问过你们意见吗?”司徒申哼了一声,“既如此,又怎能要求你们做任何事都依照他们的安排?” “我觉得……”韶歌看着他,“你说的对。” 她终于把面送进嘴里。 温热的汤汁裹着一起进了胃腹,一路暖到了心里。 “总算给你理顺过来了,”司徒申松了口气,“以后别这么跟自己较劲了。” 门外的碧娘,端着茶水离开,她的眼眶有些湿。 那浪荡子和公主说的,她又何尝不想对公主讲? 她也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