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公主殿下,真不是小人拦着您,实在是这个地方,它不合适您进来。” 韶歌拎着两个食盒,已经在不少人的阻拦下连续闯过了几道看管严密的大门。 虽说这校场是东宫殿的绝密场所,但韶歌公主可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妹妹,太子一个、司徒家的少将军一个,这两位对人家都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么一个祖宗在面前,谁敢大着胆子去拦? “公主,公主,真不能往里走了,今儿早上太傅大人来了,打他进了校场还没人出来过呢,”侍卫愁得眉毛能拿出去编一根麻绳,“太傅大人一钻研起什么东西来,就连陛下都不能招惹,这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 “太傅自己钻研,将士们得吃饭不是?”韶歌还是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她指向大殿墙壁上巨大的吊钟,“早到了午饭的时间了,劳逸结合,才能有效率。” “殿下,哎呦我的殿下啊——” “韶歌?”太子魏暄刚从地下的研究室中称作升降梯上来,就看到了正在死缠烂打的韶歌。 “哥哥!”韶歌的眼睛一下子闪烁起光芒,“哥哥你们忙完了吧?是不是该休息了!” 太子抬手,示意侍卫们散开,他上前两步接下了韶歌手中的食盒。 “分量不轻啊?” “当然!”韶歌颇自豪道,“我上次研制的白蒂梅煎饼不是大受好评吗?我就想着这次多带一点儿。” “你就有糟蹋好东西的本事,”太子说着将妹妹引到升降梯中,铁链衔接的简陋大门缓缓关闭。 这个加大号的训练场是在北方赤狄国大举入侵安国边境之后临时建立起来的,到现在有些设施还不是很完备。 “什么叫糟蹋好东西?”韶歌不忿,“明明你自己也吃得开心啊。” 太子笑笑。 升降梯卡顿了一下,他提醒韶歌扶稳,“太傅任职枢密阁之后,我看你是书也不怎么读了,现在专门研究这些东西?” “也不能说全然不读吧……”韶歌道,“毕竟宫里那几个娘娘惯常喜欢将公主们凑在一处,教些绣花冲茶的手艺,我是做不来的,太无趣。于是索性逃去书阁,细数下来竟也算有所精进。” 太子扬了扬眉毛,这小姑娘如此说出的“精进”,根本是辱没了这两个字,“绣花冲茶麻烦,做吃食便不麻烦?” 韶歌:“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吗?你们开心了,我大安战力也就增强了,这样早些把侵略的敌人赶跑,你和长嘉安全,太傅回来教书,我的日子也过得安稳不是?” 太子伸手弹了妹妹脑门一下,“都是借口。” 韶歌:“实话,分明都是实话。” 太子:“我记得……太傅曾说你在机械上有几分灵性。” 韶歌立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哥哥,你要我去做机械师?” 魏暄思绪一顿,是啊,怎么忽然说到这上来了。 一定是因为最近神策军的组建遭遇了瓶颈,机械师远远不够,太傅正在大力招募机械学生…… “你们遇到什么困难?”韶歌的神色立刻正经了,“倘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 “不、不不,”太子连忙打断她,“只是随口一说,怕你沉浸在这些琐事上,忘记了读书正道。” 机动甲胄从诞生之初便是被诅咒的神器,在这个领域中的人似乎都逃脱不过死亡的威胁。就在这栋临时搭建的训练场中,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莫名其妙的中毒而被拉出去抢救,甚至……当场毙命。 关于这些,他、司徒申,甚至太傅公良大人乃至护卫禁军,他们心照不宣,谁都没对韶歌提起过只言片语。眼下机械军非但面临着必须马上进入战场的压力,还在和内部未知原因的人员折损对抗,这样一个深渊泥潭,他怎么能让韶歌沾染—— 一定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他想,一定是因为这样。 一会儿就去和长嘉商量,怎么让韶歌少往东宫殿跑。 对了!魏暄想到,这两个人的婚期不是要到了吗? 干脆打包一起送走算了,反正人一旦沉溺在爱情中,便很难察觉到周围的小事—— “哥哥!你想什么呢?”韶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眼前升降梯的栏杆已经拉开,“都已经到啦!你怎么发着呆还笑起来了呢?” “就是想到你……”太子干脆笑出来,迈步推着韶歌走出升降梯,“你和长嘉的婚期,好像没有多久了,昨日礼部还来找了长嘉,要量礼服还是什么——” 韶歌眯起眼睛,分析哥哥的坏笑,“这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吗?值得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