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解了腰上的短刀和火铳,仍在床头好响一声。 “你也就会嚷嚷这几句,哪一回冬日里受了风,不是在床一躺半个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怎么叫‘就会嚷嚷这几句’?”她猛地窜出来,一把攥住了他早已经汗湿的衣领,直接吻上他的唇瓣。 “……公主,”他完全没躲过,她的手也是暖的,唇也是暖的,她碰到的一切肌肤就马上变成滚烫,他在冷风中奔波的寒气只需要看她一眼就全部消散。 “大半年了,长嘉,”她在喘息中捏住他冰凉的耳垂,手里的软骨马上热起来,“七个月不见面,你就叫我公主,嗯?” 轰地一声,他脑中所有的东西全部塌陷。 被封锁得好好的情感一股脑儿地决堤,浓烈的爱蔓延了四肢百骸,吞没了一切…… “韶歌,”他咬上她面颊,“韶歌、韶歌……” 只因着这两个字,她的泪一下子控制不住,大颗的、晶莹的,也烫到了他的皮肤。 “……韶歌。” 身影交叠着,十指相扣。 他粗重的呼吸敲打她的鼓膜,一下,又一下…… 他扶她后腰上的手紧紧攥住丝带已经松垮的活扣。 “长嘉……”她偏过头去找他的唇。 “别动,”他撑起了身子。 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相拥着倒在床板上,绸缎帘幔放下了一半,被褥都拖拽在地上。 “……” 寝殿并不大,听得清彼此的呼吸声,和几盏灯烛的噼啪。 “好了,”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明日事多,你也该休息——” “司徒申,”她的声音里甚至有点威胁的意思。 “魏韶歌,”他后退到床沿上,“我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快成亲——” “司徒申!”她一下子坐起来,直视他的双眸,直唤他的名讳,“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会成亲?” “如果不是——那个人,”她的眼泪瞬间流下,“我们两年前就已经成亲了!” 司徒长嘉的眼也湿润了,他唇线紧抿,只是这些话韶歌说得,他却无论如何说不得—— “你以为那天他将我从司徒家婚筵上押走,囚禁回宫,当真是为了再找机会让我们……成亲吗?” “韶歌——” “这两年,你如何想?”她心中痛如刀绞,从某一刻开始,两个相爱的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被命运强行安排了坎坷的剧本,眼睁睁地被支配着走向分别。 “司徒申,你从心里,当我是什么?是你的妻子,是魏韶歌,还是……公主?” “韶歌,”他抬了眼。 “你——” “我爱你。” “从我跟你哥哥进宫,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咱们两个的命早就被栓在一块儿了,”他道,“你这辈子除了嫁给我……还想有什么别的选择,嗯?” “公主、魏嫣、韶歌,或者他人又如何称呼你,都无所谓,”他缓缓抬眸,“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只要是你——不论是公主、囚犯、别的什么,哪怕你是个妖精又怎么样呢?” “所以韶歌……”他低头看着她道,“只要你想要,司徒申这个人,连皮带馅儿,全都是你的。” 韶歌神色顿了一下,直接上手抓了他微微散开的领口,“空口无凭,司徒申,我现在就要。” 空气中又安静了几秒。 他额头上的汗水从额角滑落,一滴,又一滴。 “操……” 礼教传家的司徒氏彻底失去了章法。 他低骂了一句,抬手捂脸,又一把将锦被扯起来,把小姑娘埋进去。 “等着。” “等什——”她的声音从被子中发出来。 “等我洗个澡,”他有些气急败坏,“要么我俩非熏死在汗味儿里,妈的。” 她笑倒在床榻上,“碧娘烧了热水啊。” “知道了。” “你早点回来——” “我比你急——魏韶歌我警告你,现在笑得欢,过会儿别哭鼻子!” 那一天魏韶歌还是哭了。 他也掉了眼泪。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可眼见他落泪,这在韶歌记忆中是第一次。 他说韶歌,开弓没有回头箭,往后咱们两个决不能分开,必须从活着的时候,纠缠到死了以后,谁也别想把咱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