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你与他置气,岂不是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倒叫我们担心。”
皇帝被她一套埋怨,再也发不起脾气来,说:“你怎么与我置起气来了……”
一语未毕,太子又来请罪。
太子也不敢穿素服,只除了一些佩饰,跪倒在父母面前,涕泗齐下:“阿爹!请阿爹赐死我吧!”
好大一个儿子,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皇后又劝儿子。
太子只管哭:“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猛然听说有拿我说事。我身为人子,怎么禁得住这样的话呢?打小时候起,爹娘有吩咐,我就听话去做,做好了,得阿爹一句夸奖就高兴好些日子。那时候,只为了家里好,谁细分辨来?如今却又要理论了,索性将我的心剖开……”
穆皇后大惊,流泪道:“你这个孽障,好好的说这个做甚?父母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能轻易说这样的话?”
皇帝反倒要安慰他们母子:“不干你们的事,都是姚臻不好。”
穆皇后也说:“就是他不好!我们一家好好的,用得着他来多嘴?!”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穆皇后与太子又回忆了许多在赵王府的温馨时刻,当年,母子俩承担了许多的事务,才使赵王能够安心做个富贵闲人。
一番回忆,三人又重拾回了旧日情份,只有一个姚臻,被皇帝认为是“多事”“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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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皇后与太子在皇帝面前哭了一阵,皇帝也陪着哭到累。母子二人直到皇帝累得睡着了,穆皇后对太子道:“我在这里,你且去吧。”
皇后就此打定主意,要为了儿子一直守在皇帝身边,寸步不离。
太子则要回到东宫去,与心腹商议,约束东宫相关人等,在这个时候绝不许生事。
太子心中很焦虑。他原本只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弟弟,或者还有叔叔。直到此时,他才恍然——自己的最大威胁一直以来都是父亲!
能够对太子造成伤害的还有谁呢?只有比他更强大的人。谁比太子更强?
答案昭然若揭!
太子心头发寒,回到东宫便下令:“谁都不许仗势欺人!更不许轻易离开东宫,与外交通!违令者,斩!”
太子也不能随便杀人,但发狠的时候除外。
东宫诸人见太子发狠,都老实地答应了。
冼敬还要说什么,太子对他摆了摆手:“你们也是,不要轻举妄动!谁擅动,我必请旨诛之!”
冼敬手下的人毛病不少,最大的一个毛病就是喜欢擅作主张,个个喜欢指手划脚,都有无数的计划想指挥太子。
冼敬不敢造次,道:“是。”
太子道:“但愿,这一次能够平安度过。”
冼敬道:“殿下又无过错,怎么会有意外呢?”
太子心道,谁知道陛下会不会……
令太子没有想到的是,皇帝暂时被穆皇后安抚住了,出事的是在前朝——皇帝没有发难,御史发难了。
有御史参安仁公主目无法纪,强行买良为贱,又有种种不法事。以为太子妃祈福为由,强行贱买民宅以建佛寺。句句不提东宫,却句句绕不开太子妃。
朝上,有了一丝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