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位极人臣,沈家也三代为官为相,可父亲是一介文官,当日孙秀金敢闯我沈府,爱女心切是一方面,咬定了我沈府没有兵马才是主要原因。” “可大小姐不是嫁给了平阳世子,平阳侯手上也有兵马。” 沈姮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纱窗看向天上明月,声音有几分飘渺:“喜云你太天真了,长姐是嫁给了平阳世子,可经历过那件事后所有人都在想办法保身,平阳王爷更 是常年闭府不出,如何护我沈家?” 她闭上眼,语气通透:“ 而魏忱不一样,魏忱掌管军队重权在握,且行事向来大胆,因为是陛下亲舅舅,只有他能护住沈家。” 沈姮有几分怅然地闭上眼,心想道:“可我嫁给他是心甘情愿,这和为了家族荣辱而舍身的感觉不一样。 父亲并非卖女求荣之人,当年孙家长子求娶长姐,也被父亲推拒了。 若不是当年宋将军,长姐也不会……” “罢了罢了,不说了,喜云你也梳洗一番早点休息吧。” 书房灯火亮到半夜,另一边书房同样烛火难眠。 “主子,您今日,为何不将真相告诉夫人,这明明非您本意。” 元胡站在书房一旁,终究忍不住开口。 夜深寒气重,哪怕门窗紧闭书房里依旧寒冷刺骨,魏忱身寝衣未换半分没有就寝的意思。 他伏案提笔看公文,头也不抬清冷开口:“什么是真相?” “就是您并非派人监视她,夫人似乎特别在意这个……” 魏忱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误会也好,这样她便不会总想着掺入这些阴谋诡计之中。” 话虽如此说,元胡心中腹诽:“您若是真这般想便不会现在看公务。” 次日一早,宋管家便在前厅纳闷:“这是怎么了,大人怎么一大早就出府,夫人今日也一句不问大人……” 丫鬟文竹一边擦着着前厅桌椅,耳尖听见宋管家的嘀咕声也悄悄挪步到了跟前。 宋管家叹了口气:“是了,昨日夜里两人便都歇在了各自的书房之中,喜云丫头早上还专门叮嘱置办些物件。” 文竹听到这话心下不由得炸了个烟花爆竹,昨日夜里她们几人还见两人恩爱如神仙眷侣一般,怎么似乎……两人又不合了? 魏府花园 “真的,我亲耳听见宋管家在那说的,大人和夫人两人如今已经分房而眠了!” “可昨日夜里他们不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了一趟门,反倒生了间隙?” 文竹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几人在一处瞎猜测:“也许,也许是咱们夫人……不是常听人说知人知貌不知心吗。” “啊,可是夫人长得跟天仙似的,也不曾苛待下人,文竹你可别血口喷人!” 一直不说话的梅儿听了大半天,此时忽然出声:“怎么不是,我就觉得文竹猜的有道理!” 有人看不下去她这般得意样,皱眉道:“梅儿你可注意些,别没攀上大人反倒因口舌惹了事端。” 梅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止不住的得意:“我给你们讲,府上原先那两丫鬟不就是因为长得美貌被夫人赶出了府!” “可宋管家说是因为她们二人犯了事……” “可夫人来之前怎么好好的?偏她嫁入了魏府之中就——” 不远处宋管家出声打断:“你们几个人,在这说什么呢!” 宋文一身青色长衫板正,阔步走到几人跟前,板着脸看着几人。 文竹心虚地躲在后头,这事是因她而起。 宋文视线扫过几人,拂了衣袖出声警告:“魏府的规矩你们若是不懂,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妄议是非便直接赶出府去。” 他绕过几人,目光凌厉:“若是有人心怀不轨,不必夫人动手,那人的下场会比她们二人重上百倍!” 听到警告的话,梅儿攥紧了手中嫣红锦帕,因恐惧而打了寒噤,死死咬紧下唇眼底尽是愤恨。 等元胡走后,几人纷纷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还好他应当听到的不多”。 几人心有余悸纷纷离开此处,唯有那名唤梅儿的丫头还站在原地,柳眉轻轻扬起,眼中满是神采地望着府上停月阁屋檐一角。 这停月阁是魏府之中最高的楼阁,远远高出寻常楼阁屋宇,据说当年的魏府中也有一座一模一样的。 想必登上如此高阁所见的景色不寻常,才会令魏大人追忆至此。 梅儿出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