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看着魏忱白皙高挺的鼻梁,才发现魏忱他睫毛十分纤长,头一次的,沈姮感叹女娲娘娘在捏造人时如此不公。 几日之后,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沈姮派人将自己亲手所绣的婚服送到了魏家。其实所谓亲手所绣,不过在绣娘亲手裁好的成品上绣些花样。 随着婚期将近,沈娆也回了沈府,陪着待嫁的沈姮。 成婚前天晚上,沈娆和沈姮两姐妹在闺中说笑,沈夫人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说什么呢,让母亲也听听。” 沈姮笑着道:“长姐在讲些灵儿和琅儿的趣事,可有意思了,说起来我也有许久未见两人了。” 沈夫人柔和瞧着女儿,道:“等过些日子得了空,你便有时间好好瞧瞧他两人了。” 沈夫人看到了一旁托盘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凤冠霞帔,柔声问道:“可试过了?” 这嫁衣已经是改的第三回了,沈姮偷了懒便没再试。沈夫人有几分热切,笑着看着女儿,询问着开口:“明日我儿便要成婚了,比你姐姐当年嫁得还要早,穿给母亲和你长姐瞧瞧可好?” 沈姮甜甜笑着,“本来还想着偷个懒,那好吧。” 沈姮在屏风之后换上了嫁衣,偷偷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而后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笑着在两人面前转了个圈,正红的裙摆,繁复的绣花,象征着成婚时的庄重。 沈夫人眼角带着泪花,轻轻抚掌,道:“好看,好看,我儿果真国色天香,明日一定是最美的新嫁娘。” 沈姮一笑,上前从托盘上取过凤冠,两手托着放在头顶,娇俏顽皮问道:“那如今呢,是不是更好看了些?” 沈娆坐在一旁掩唇而笑,“小妹如今就还和灵儿一样”,灵儿是沈娆所生的女儿,今年才三岁。 沈夫人一时有几分惆怅,“我如今还记得你们幼时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娆儿已经有了孩子,姮儿如今也要为人新妇了。”,说完沈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感概两句罢了,时间也不早了,明日还得早点起来。” 说完沈夫人便出了房门,留下沈娆和沈姮,沈娆和沈姮静静相视,沈娆似乎是透过沈姮看向从前的自己,良久,沈娆浅笑着开口:“姮儿,长姐好羡慕你还年轻,长姐愿你与魏忱,两情相悦。” 沈姮回牵沈娆的手,撒着娇道:“长姐哪里老了”,又叹了口气道:“长姐你与平阳世子举案齐眉,我和魏忱两人都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沈姮出口便有些后悔,笑着道:“不过我也借长姐的福气,愿与魏忱日后举案齐眉!” 沈娆浅笑着摇了摇头,眼底情绪难辨,“比起‘举案齐眉’,我更愿你们二人是‘张敞画眉’。”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第二日一早,沈姮便起来上妆,红纱帐前的梳妆台上,明如湖的铜镜面上映出人的身姿,身着凤冠霞帔,红唇皓齿,好不惊艳! 在镜中瞧见自己时,沈姮也愣了一瞬,惊艳之余有几分怅然,自己这便要出嫁了。从此沈家三小姐,便成了魏家新妇。 吉时一到,锣鼓声、鞭炮声连着响震了天。沈姮盖着盖头,被魏忱抱着走到喜轿跟前。魏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你脚可还疼? 沈姮摇了摇头,盖头之下眉眼弯弯,抱紧微臣的脖颈。 魏忱身穿正红圆领锦袍,头戴玄色帽冠,眉目如画,下颌轮廓分明,看得纷围观群众纷纷激动起来,将手中鲜花瓜果投掷向新人。 魏忱身下跨着高头大马,一手牵着红色缰绳,一手随着广袖垂着,如青山流云一般风姿绰约。魏忱不防备,便被热情的水果正中眉头。 “新郎官受伤了!谁扔的石榴?” 魏忱微微皱了皱眉,用袖中白色衬衣轻轻将血迹擦掉,人群之中看见此景愈发激动起来。 比美人更美的,是受伤的美人。 魏忱于是不得不分了心,小心躲着不知从哪里砸来的水果。 外面群众人声鼎沸,沈姮坐在马车里还有几分忧伤,擦了擦眼泪。 结婚的队伍绕着京城转了几圈,十里红妆,锣鼓震天。新郎官头戴乌帽,身下跨着骏马,风流而俊逸。 沈姮在人群鼎沸声中忽而回了神,听见耳边传来一句,“新郎官好生貌美!”,沈姮“噗嗤”一声被逗笑,暗暗猜测着,魏忱穿着婚服的样子。 左向右想不如亲眼一见,沈姮便用脚挑开了帘子一脚,还没看见魏忱呢,先是和一小孩对视上了,惊得沈姮连忙收回了脚。 那小孩比领到喜糖还高兴,连连拉着身边母亲,“娘,我方才见到新娘子了,长得和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