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的,这里闹腾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有不可或缺之用。”庄和初还是转着弯提点道,“那人的确不会相信广泰楼的人在此处现身,但会慎重考虑,我们此举的目的是什么。尤其在我先后于此见过谢参军和大皇子后,动静如此之大,那人不会认为只是巧合而已。” “那人会觉得,您是故意想把人的注意都往这儿引,然后趁机在包子铺那头干点儿什么,很可能就是要把人挪走了!” 最后一团云雾散尽,千钟恍然彻悟。 “所以,您才那么确信,今日这人一定会趁咱们进宫,跑到包子铺去看。” 庄和初笑,“如此看,这每一环,是不是都离不得你?” 这一环扣着一环,弯弯绕绕,可比她应下这差事前想象的要复杂多了。 千钟忙摇头,“明明都是您神机妙算,我就是那太上老君座下的青牛,跟着仙人沾了点儿灵光!” 话虽如此,但那沮丧之气还是一扫而空了。 掌柜适时地带着小二送上菜来,热腾腾的饭菜香顿时盈满了房间,直钩得千钟肚子咕噜一声。 可庄和初没说让她吃,千钟还是老实坐着,巴巴看着。 就见庄和初拿了掌柜照嘱咐一并送来的空碟子,把桌上的几样菜每样分出一点到小碟里,一小碟一小碟地放到她面前。 “你就吃这些小碟里的。” 千钟一怔,脸上蓦地腾起一团涨红,垂着头小声道:“我……筷子是还使得不大好,幸好皇后娘娘那里没让我使筷子,要不,还是得给您丢脸了。” 一听筷子,庄和初便知她想到哪儿去了,无奈笑笑。 “不在那些场面的事上,用什么自在,就用什么。与你用这些小碟,只是因为还有另一件事,你日后要慢慢地改。” 千钟怔然抬头,忙道:“您吩咐,我一定改!” “你要慢慢习惯,以后再不会有没饭吃的日子了。一日三餐,何时饿了都会有东西吃,放到面前的饭菜,不必一定都吃光,每餐吃到七八分饱就好。若每日每餐都吃得过饱,时日一久要伤了肠胃的。” 庄和初几次见她吃东西都发现,无论多少吃的拿给她,她都会极力全塞进肚子里,不舍得剩下一点儿,全然没有吃饱的概念,只有撑到再塞不下才会停。 自记事起就在挨饿的人,对饥馁的恐惧已刻进了骨子里,非是理智可控。 银柳给她布菜时,手上有数,适宜便停,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多要,这才能控在个合适的量里。 可日后她总要有自己吃饭的时候。 庄和初与她解释罢,又含笑道:“这些小碟里的,约就是一餐的量,在能自己把握之前,你就记着这分量,便不会吃坏身子了。” 千钟看着眼前那一道道小碟子,心头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别样的酸涩。 她与他原不是一路的人,可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撞在一处,这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里,竟就走得这么近了,近到她这些点滴小事全都在他的眼里。 近得她只要一想要同他离远些,心里就好像有什么被扯痛了,难受得很。 “大人,”千钟小心翼翼道,“以后……我还能再见着您吗?” 庄和初明白她口中的这个以后,指的是与他之间的事全都了结,他对她无所求,她也对他无所求时。 “当然,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那太好了!”千钟一喜,她也不求什么,只要还能再见着他,已经是想想就很踏实的欢喜了,“不过您放心,我知道您忙,一定不会常常打搅您。” 庄和初莞尔笑笑,“来日方长,先吃饭吧。” 说是使什么吃饭都无妨,千钟还是捉了筷子,刚从面前小碟里小心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忽地想起这人让姜浓去过谢府之后来这儿结账的话。 不等嚼了咽下,千钟就急问:“大人,您还差遣姜管家去给您办事,不怕她跑了吗?” “不会。”庄和初给她分了菜,自己却不动筷子,仍安然拢着那杯茶,“适才在包子铺,你可听到她辩驳一句了?” 这么想想,确实没有。千钟摇摇头。 庄和初轻叹,“她已存了死志。” 这话吓得千钟险些叫那一口肉噎了,瞪着眼好容易咽下去,才颤然道:“您是让她……自个儿找地方死去了?” “……” 她这脑瓜儿确实灵光,有时又多少有点过于灵光了。 庄和初失笑间还没开口,忽听房门被轻轻叩响。 “大人,县主。”门外赫然是姜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