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诶?” 宁锦后知后觉见着来人,惊了一跳,念了半日的人忽地出现在面前,恍若做梦。 想要饮酒遮掩尴尬,可杯盏被夺不能再用,一回头却见芊芊等人早已退下,院内只余二人。 宁锦只得抿唇不说话。 柳奴见她这般,双手搭在案几两侧,稍一用力便将其移至半丈外,随即俯身在宁锦面前,问:“不高兴?” 两人靠得极近,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宁锦险些又被蛊惑了去。 她堪堪闭上眼,一字一顿僵硬道:“官人封放妻书予我罢,如此便可抬苏莹莹进门。” 月色虽朦胧,却将她面容照得分明,脸上细细的绒毛瞧着十分柔软,若呼吸重些便能吹跑似的。 “你要走?” 清清凉凉的话语传入耳畔,宁锦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不敢睁眼:“官人这是哪儿的话?您与母亲执意要将苏莹莹抬作平妻,我还要磕头谢恩不成?” 若无柳无许首肯,柳老夫人怎会安排此事? 她这话带了鼻音,显然是受了委屈。 柳奴想到老恶妇的嘴脸,再想到其盘算之事,心里便有了谱儿。 弓着的脊背再度弯曲,眼睛如扑食猎物的雄鹰一般警惕四扫,对着她耳旁悄声道:“不值当,我护着你。”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宁锦倏地睁眼,瞧着快要肌肤相贴的人,猛地往后一仰,惊道:“你做什么?” 柳奴直起身:“说了,护着你。” 宁锦细品他的话,有些不确定道:“官人此话当真?” 见柳奴并非玩笑模样,她索性将斟酌良久的话和盘托出,且道个明白:“官人恕罪,妾身所嫁之人,除了我,不能再有别人。” “妾身看过许多话本子,也知本朝士大夫填房纳妾乃是常事,可我善妒,心眼不比针尖儿大多少,这是我的底线。” 她不会容忍苏莹莹进门,却也说不清心里头酸涩的滋味从何而来。 柳奴默然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一生只要,一名伴侣?” 宁锦郑重点头,“官人觉得此话不妥也是人之常情,若要迎娶她人,放我走便是。” “为何不妥?狼的一生惟有一名伴侣,人也是。” 柳奴心中愈加确定宁锦是他的同类,颇有些高兴地执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别怕,我护着你,说到做到。” 夜风习习,拂过面颊有些寒凉,干枯的老槐树上枝丫分叉无数,却不敢在此刻发出声息,惟有静静窥探二人。 心跳变得缓而重,宁锦只觉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嫌弃她商户出生的相爷,竟愿容忍她这样的心思? 身上忽而觉得有些冷,不由抱住双臂:“官人莫要说笑了。” 柳奴蹙眉,又不信他。 他大力拽住宁锦的胳膊,似是为了证明说话,将她重重拥入怀中箍住:“最后说一遍,护你。” 山林中的天寒地冻不比滁京,狼群在最冷冽时,会将最柔软的腹部与对方相贴,是信任亦是取暖,相拥而眠。 可怀中人儿有些不同,她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香甜诱人,比母狼最嫩的腹部更为娇嫩,手感极佳。 柳奴的大掌在她腰间摩挲,爱不释手。 宁锦骤然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有些愣忡,反应过来后,便发觉两条双臂坚硬如铁桶一般,牢牢圈住她。 心跳快得要跃出喉咙,宁锦破天荒地没有反抗,与内心作激烈抗争。 爹爹在娘亲失踪后未有再娶,但也曾笑话她不与人共侍一夫的想法,并请了各色嬷嬷来教授女子章法。 女子要在这世间立足,必要以贤德换取个好名声,首要便是为夫君置办姬妾分忧,传宗接代。 故而她明知对方说得都是玩笑话,却强烈地想要相信。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柳奴并未再做更逾矩之事,见天色不早,打横将宁锦抱起,稳步迈入房中。 宁锦便乖乖由他抱着,直至回到床榻内侧,那个她舒适的圈子,才放松下来。 心绪忽上忽下,自己都捉摸不透,想不明白。 - 翌日浑浑噩噩起身,直到夜间回府,才发觉已过了一整日。 芊芊跟在身后,有些不安道:“娘子,您这一日都魂不守舍,账本都是倒着看,该不会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宁锦翻了个白眼:“你娘子我呀从小阳气足,阎王老子见着我都要绕道走。” 说什么来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