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酉时三刻,屋外方传来姗姗来迟的脚步声。 宁锦戴了一顶白色帷帽端坐,只见一名精神铄熠的布衣老者,身后跟了两名家仆,大步迈入厢房内。 健步生风,红光满面,全然没有垂暮之人的老态。 “桓老,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李叔朗笑相迎,引人入座。 桓老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内座的宁锦,神情莫测地调笑:“李掌事你个老滑头,怎没知会我还有外人?” 李叔顺势介绍道:“桓老说得哪儿的话,他并非外人,是老奴新收的徒儿,名金箔。” 桓老不置可否,掀袍而坐,瞧着一桌子菜道:“小老儿吃不得这些山珍馐味,这儿可有白汤阳春面?” 宁锦心下一咯噔,忙让芊芊下去吩咐,“不知桓老喜恶,未置办妥帖,还请桓老莫怪。” 桓老轻笑一声,未曾看宁锦一眼:“小老儿形迹江湖多年,从不与藏头鼠尾之人相交,李掌事,咱们说正事儿吧。” 李叔笑意微僵,正与开口转圜,但听宁锦开口道:“桓老通达持重,见识深远,当知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何苦咄咄逼人?” 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桓老面色晦暗不明,许久未发一言。 恰逢小厮送了一碗阳春面前来,桓老执起银箸,“呲溜呲溜”嗦起了面条。 待他一碗下肚,李叔方笑着打哈哈:“桓老莫怪,咱们这便说说盐帮会事宜。” 桓老擦了擦嘴:“唔,你且说说,今岁办在滁京,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