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纨绔盯着,更不愿与他多说话,涨了个红脸,咬唇不语。 两方皆不肯退让,宁锦恨不得自己骤然消失,远离此地。 齐吾玟本无恶意,可若远远瞧过去,便是他拦住宁锦与花千樾的去路,欲对二位娘子行不轨。 至少在柳奴眼中便是如此一副画面。 他去厨房捎了点吃食路过此地,见着宁锦受困,便眯起眼,将手中肉饼塞入衣袖,矮身藏匿在树林间,逐渐靠近三人。 柳奴自幼跟随狼群长大,学会了狼的机敏与警觉,他收敛声息靠近三人后方,察觉到齐吾玟正与另一女子攀谈,且并无恶意,宁锦跟一面墙似的看着别处。 既无危险,柳奴调头就走,可先前收敛的气息骤然加重,惊动了齐吾玟的贴身护卫,当即便有两个黑影自树林深处朝他袭来,直取面门。 齐吾玟乃本朝六皇子,身侧护卫自然是个中高手,柳奴虽反应迅速,却也不得不暴露所在,堪堪躲开对方致命的招势。 眨眼便过了数招,齐吾玟护卫二对一,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柳奴机敏掠动,以守为攻。 但见对方露出破绽立即上前出击,一时间竟不分上下。 宁锦几人自然也看清柳奴的面目,惊呼出声: “官人??” “……柳相?” 齐吾玟挥退两名护卫,瞧着地上沾满灰尘的肉饼,又愣愣看向粗布麻衣的柳奴,难得没控制住表情,失声道:“你这是?” 柳奴清了清嗓:“无事,路过。”遂捡起地上肉饼塞入怀中,坦然自若地往甘乾院方向走。 直至人走远,齐吾玟与花千樾仍未反应过来。 宁锦倒是习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笑着打圆场,随即与花千樾去往女席。 只是走到一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甘乾院方向。 齐吾玟回到男席入口,骤然停住脚步,笑着与迎面走来的男子打招呼:“柳相,今日之宴办得真不错。” 柳无许身着一袭天青色长衫,矜贵清傲,哪有半分狼狈模样? “六皇子满意,那便是我柳家荣幸。” 二人回到座席,相谈甚欢,齐吾玟面上的笑意愈发加深。 - 月上中天,曲终人散。 柳老夫人撑了一天,精神早有些不济,回到甘乾院后便梳洗就寝。 方准备熄灯,就听外头下人通传,柳无许在外求见。 柳老夫人有些不高兴,这么晚了何事如此紧急?但也知柳无许行事向来稳妥,必有要事,无奈起身披上褙子,命人传柳无许进来。 柳无许先是跪下请罪:“深夜打扰母亲,还望恕罪。”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有事便说罢。” 柳无许坐到榻上,开门见山道:“开春的马球比赛,我已答应六皇子参加,届时便让那个奴才替我上吧。” 眼帘半阖的老夫人倏地看向他:“你说什么?那个畜牲哪会打马球,岂不是直接穿帮?二郎你球技不错,到时表现一番,添个文武双全的美名,有何不好?” 柳无许擅文,极少会参与这等靠武力优势的活动,并不精通,但让柳奴上场,是有别他目的。 “今日与六皇子相谈,他多次提及太子,想来已怀疑我与东宫相交过甚,这十分危险。” 柳老夫人不以为意:“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皇子,知道些又如何?” 柳无许:“六皇子此人早已成年,却迟迟未封王离京,母亲难道看不出点什么?他根本不似看上去那般好对付。” 他言辞颇为严肃,柳老夫人努了努嘴:“那这又与马球赛有何关系?我不懂你们官场上那些门道,你直接白说与我听吧,我好安排下去。” 柳无许狭长的眼睛微眯:“若太子派人刺杀我呢?还会有人信我乃太子党派吗?” 柳老夫人极为了解自家儿子,虽说一身俊逸像极了他的父亲,也就是过世了的柳老爷。 可性格狠厉,手起刀落从不拖泥带水,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如此,不伤得重些便不足以让人信服,养了这野奴这么些年,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本朝重臣贵胄大多会养一两个替身死士在暗处,作替死鬼。 大多面容与身形都有个七八分像,如柳无许与柳奴这般生得一模一样的,几乎没有。 遇着危险之事便让替身代为出现,从而设计引诱出敌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亦或是像柳无许这样,将柳奴丢出去作个戏,左右不会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