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宁静的这些想法虽不是真知灼见,却也不无道理,至少话本子里头都是这么写的。 李叔实在拿她没办法,气笑了:“宁家家大业大,何至于让你去那种地方?你这脑瓜子里头到底塞了些什么?” 随即想到另一种可能,沉下脸:“柳家人欺负你了?” 宁锦摇摇头,心思转了转,道:“柳家对我不错,我只是不太待见柳无许那人,琢磨不透。” 并非与柳无许已到如此地步,只是心里有个底,总是好的。 至于柳老夫人与苏莹莹那几个,她还应付得来。 李叔思忖片刻,命小厮取来厚厚一摞银票交到宁锦手中,语重心长道:“你是女娘,在夫家面前适时服个软,并未有过不去的。” 李叔大半辈子扑在宁家铺子上,虽知那些大户人家的弯绕不会少,可他惟有一位妻室,膝下也只有独子李怀荃,未曾亲眼见过妇人之间的恶毒算计,难免设想得有些简单。 只觉有宁家作为靠山,宁锦如何也吃不得亏去。 “若真遇上难处置的,散些银两便罢了。记着,能用金银解决的,便不算事儿。” 宁锦哭笑不得,将银票递了回去:“李叔没人欺负我,您且安心。” - 李怀荃日日卯时不到便出门做事,通常能在午时前赶回铺子,与宁锦与李叔一同用膳。 今日回得早,便在屋外听见了二人的说话。 待李叔从屋里出来,李怀荃便迎上去:“父亲。” 李叔睨了他一眼,二人来到无人之处。 李怀荃直言:“父亲,锦娘定是在柳家过得不如意,不若把她接回来,天高任远,难道还没地儿可容身吗?” 李叔对自家儿子的心思最清楚不过,当即痛斥道:“混账东西!金镶玉堆里养成的娇娘,让她跟你浪迹天涯不成?” “与其落在朱门绣户摇尾乞怜,不如做那寻常百姓,逍遥自在。”李怀荃眉眼坚毅,“柳家势大,父莫不是要眼睁睁看着锦娘吃苦?” 李叔沉吟不语,眼神落向天寒凛冽的隆冬天际,灰色云块逐渐蓄到一处,正酝酿着又一场大雪。 “世上办法多得是,你即刻传出消息,今岁盐帮会不设于淮南,而是滁京。” - 宁锦在天色昏暗前上了回府的马车,虽不认同柳无许的言辞,做做样子还是必要的。 唱戏么,这些个她擅长。 李怀荃坚持驾车相送,宁锦推脱不得,便由着他。 两处不过相距一刻左右的车程,马车方驶上御道,李怀荃便隔着帘子道:“锦娘,柳府若亏待你,你必得说与我听。” 言毕仍不放心地补上一句:“我必为你出气。” 芊芊在车内对宁锦挤眉弄眼。 宁锦好笑道:“省得,怀荃哥哥且安心罢。” 一行人不多会儿便抵达柳宅,李怀荃递给芊芊一个包袱,里头全是宁锦爱吃的琹楼果子,宁锦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入了府。 李怀荃在拐角驻足良久,直至柳宅大门紧紧闭上,方才离开。 他与宁锦皆未留意到,角门处开了一条细缝,里头一双鼠眼从始至终窥探良久。 甘乾院内燃着螺碳,一室温暖如春。 柳老夫人坐于主位,面前摆着一炉香,正是苏莹莹新制,送来请老夫人品鉴。 可惜老夫人没了心思,怒火中烧:“此事当真?” 秦氏位于下首,直面那般火气,不禁有些畏缩:“我屋里头的小厮亲眼瞧见,绝不会有假。” 她方才收到消息立即过来回禀,此刻才想起口说无凭,只凭一个下人的话,实难将此事坐实。 苏莹莹今日仍旧一身粉衣,无辜的一张脸上写满不信:“我觉着不像,二娘子瞧着便是个大户人家养出的闺秀,就算表哥哥对她有所不妥,定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更遑论表哥哥夜夜宿在她那儿。” 柳老太太随即想到柳奴与宁锦并未成事,若是那乡妇耐不住寂寞,出去寻个野,倒是极有可能。 秦氏咬牙,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倒显得她无故寻事:“莹娘你就是太过柔善,不知这天下人的心呐,大多是黑的。” 她边说边偷瞧老太太的神色,竟是愈加不好看,心思流转间倒是想出一招来:“那个乡妇日日都要出府,既是偷腥,必不会只有一回,我着人暗中盯着,届时抓个现成的,众目睽睽之下,谅她满身长了嘴也无法抵赖。” 柳老夫人黑沉沉的眼珠儿转了转,半晌后方开口:“事关二房清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