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的声音,好像在控诉。她一拍脑门赶紧道歉:“抱歉,花鼠鼠!我给忘了。” 花鼠鼠:“吱吱吱!” (鼠鼠我啊,快饿死了) 翻箱倒柜找出几颗栗子塞过去,小家伙一爪子刨上来抢走。“咔哧咔哧”啃掉栗子皮,大口大口进食。 “蔓春……” 拄着腮帮子坐桌前发呆,也不知道这丫头此时到了哪。 虽然朱紫习俗不同,有强抢民男,没有强抢民女的(认为女性圣洁不可亵渎),女子比男子独自外出安全。可蔓春从小在邺城长大,没去过外面,现在一封信都没寄来,她还是担心。 喝茶,茶是凉的。 吃糕点,点心是昨日的硬得像石头。 “呸呸呸!”花惊初吐掉嘴里的点心渣滓,格外想念蔓春在身旁絮叨的样子。不过,除了金笼子里松鼠啃栗子的沙沙声,今夜是不是静得有些奇怪了? 本能的感到危险,立刻扭头查看室内能藏人的地方。全身肌肉紧绷,呼吸放缓。一下掀开床帘,床底下没有。用匕首撩开屏风两侧,没人。她这房间不大,能藏人的也就这两个地方,确认完毕觉得是自己太敏感。 “呼。” 可刚松懈下来,一个人从天而降。 白衣层层叠叠绽开,如同花瓣硕大的茉莉。她仰头,看见他落下来。那人今日没戴遮面纱,头发在后面扎成马尾,墨发如同水流一样柔顺发亮。额前还有两撮长毛垂坠着,半遮半掩,挡住了那双雾蓝色双眸。 “韩陌?” 四目相对,她心中又惊又怕。 应该有一个多月没见了。韩陌变化不大,仍旧是清冷淡薄的气质,没戴遮面纱让他惊艳俊美的面容整个呈现在眼前,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抿着。 这里是将军府,是她的闺房! 从没有男子踏足过这里,就连大伯父陈海有一次送东西过来,刚站在门口,便被她赶出了院子。此事,不涉及女子名誉,仅仅是因为她讨厌领地被入侵,讨厌旁人沾染她的小窝! 而韩陌,她辜负了他……一个被辜负的人,肯定满心是怨恨。来到她闺房,是不是为了报复的? 花惊初呼吸不稳,咬住下嘴唇道:“你来干什么。” 是啊,他来做什么呢。 女孩房内点了一盏昏暗的灯,房门未关严,风拽着门扉晃来晃去,就像是有小孩挂在上面荡秋千。韩陌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当他看到她手腕上通体翠绿的镯子,看到她对自己抗拒又害怕的目光,他冷笑了一下。 “来做什么……” 重复一遍,突然靠近捉住她的手腕,一拉。女孩穿着浅紫色的裙子,像一只蝴蝶扑到了他怀中。桃花散的香气立刻被点燃,他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 “韩陌,你放开。” 可以挣开的,一个扫堂腿。 她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吃饱喝足也正是体力充沛的时候。即便拔剑和他对打,她也未必会落下风……可是,为何不挣开? 这是卧房,两人推搡间便滚到了榻上。 花惊初双臂被按到在软垫上,有点懵,又感到脸发烫,像是在期待什么。仰头看,他的雾蓝色眸子泛灰、发白,似乎有些哀伤。 “你真的要嫁给他。” “对。”错开目光,她不敢对视。 “我不许。” “韩九公子在开玩笑吗。” “退婚。” “不。” 短短的对话,花惊初却感到自己像被扒光了似的。 她咬牙,突然觉得可笑:“韩陌,不要以为我和你睡过一次便是私定终生!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愿意嫁给他就嫁,与你无关。” 尽管她的回答与他意料中的一样,仍感到心脏抽搐,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韩陌调整呼吸:“好,与我无关。”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玉簪打算送给她,讨好地伸手给戴上。可她却好像突然疯了,小兽般嘶吼张嘴便咬了上来。他吃痛想抽回手,倒被她翻身压上来按着咬!血渗出来,抹的到处都是。 “啊!” 她的小口灼热滑嫩,还吸食着他的血发出狰狞凶狠的动静。□□上的疼归疼,韩陌竟在这一刻……感到了兴奋? 不顾她的撕咬,强行将她手腕的翠绿镯子扯下来,“咔哒”一声丢到地上摔碎。她似乎很震惊,终于松了口大喊了声:“韩陌!你凭什么……”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