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个事儿呗。咱们……”附耳过去窃窃私语,蔓春的表情由白变红然后黑的一批。 “不行!” 蔓春大声嚷嚷:“不是说好不动里面的钱,以后一起去江东买处宅邸搬出去的么。”她不同意,整个人都激起来了:“这些钱,你攒了快十年了。我也……”她也做梦十年了。想从将军府搬出去,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子和小院。 “吱吱吱!” 花鼠鼠也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什么,那可是鼠鼠买坚果的小钱钱) 花惊初支吾:“我手头紧。” “……”蔓春浑身都是冷得,感觉就像大梦了一场突然清醒过来。面前这个人真的靠得住吗?一条狗,唯有依附于它的主人才能吃饱喝足,但她有给过自己什么吗。如今,如今还要……剥夺一切。 花惊初央求,声音愈发撒娇:“好蔓春了,蔓春最好了。我只是拆借,今晚就开始画下一本书保证把窟窿补上。就把金匣子给我叭。” 还能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呢。这个人已经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全忘了!蔓春翻箱倒柜,从压着的被褥下面将一个小黑匣子摸了出来,手指轻柔拂过,递了出去:“能不能……省着点花。”她很悲伤。 花惊初敬了个礼:“好!” —— 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书院。 乌鸦“呜哩哇啦”在头顶飞过,在漫天的白雪中逐渐凝成一个小点。花惊初站在天衍书院门口,疑惑地看着门上落的一把大铁锁。 “啊?”心道不是吧,这怎么几天不见门都给锁上了。遂询问旁边路过的大哥:“麻烦问一下,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关门了。” 大哥道:“休沐啊。” 花惊初愣了:“这才十二月下旬,就休沐了?” 大哥摇了摇头:“那谁知道,反正几天前贴了告示,学子们都归家了。告示上说放假两个月,来年开春后报到。”说完,踱步走了。 这可不行。若是冬猎考核的事儿现在不解决,两个月后更没机会了。花惊初朝四周望了望,突然目光落在旁边落满积雪的大树上,树枝一直延续到院内。 爬上侧头歪脖子树,一个用力翻下去,正好落在天丁班外的假山上。只见各个屋舍门窗紧闭,只有飞檐上挂着的一串铜铃被风吹得发出“叮铃铃”的响动。花惊初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整理一下衣襟,朝书院后堂走去。 穿过水榭回廊便找到后院,木柱子大门后头有几块种菜的田地,旁边依次搭着猪圈、狗窝和鸡舍。她一出现,“汪汪汪!”黄狗立刻吠叫。肥头大耳的猪趴着矮墙往外看,发出哼唧声。 花惊初打招呼:“嗨,狗兄。” “嗨,猪兄。” 院内最中央当然是一栋房屋。烟囱里正往外冒白烟,显然是这户人家在做饭,听见响动后,门帘撩起来,露出一张略带疲惫的中年男人脸。 可一看见是她,立马关门。 花惊初忙道:“夫子,我来送红喜袋的。”红喜袋还有个通俗的别名——红包。说着从怀中掏出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看上去挺大一个。 “……”关门的动作停下了。男人摊开手,她将荷包放上去。他道:“行,进来吧。外面冷,别冻坏了。” 花惊初讪笑:“是。” 屋内陈设也简单,进去是一左一右两口大铁锅。 锅子各有灶台,中间留了一米半的空隙作为过道。左边铁锅飘米香,右边铁锅正“咕咚咕咚”炖肉。往里走是一张木桌,桌上有书册还有碗筷,看来是既用来写字,也充当饭桌。光线昏暗,旁边立了一盏灯。 男人掀开里屋的门帘:“来,这边。” 花惊初点点头,跟着进去。他将杂物移开,炕上留出个地方道:“坐吧。”她闻言坐下,觉得又硬又硌得慌,但很暖和。 她忍不住:“夫子,我今日……” “为了冬猎考核没通过一事吧?”男人坐到炕的另一头,盘腿从炉子上提了酒壶放到面前的矮桌子上,一边斟酒,一边道:“行了,袅袅。你为何来,因何来,咱们俩都心里明白。直说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