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少,要求那么高。 花惊初经常试探蔓春的忠诚,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耻。 陈宝珠呢? 也和她一起长大。 两个人的关系别扭又充满竞争。 即便她们未曾亲近过,陈宝珠仍旧为了她承受了很多。青紫的膝盖,是跪祠堂留下的吧?小时候吃不下饭,捂着嘴巴、奶呼呼说疼的样子,明显是挨了陈海的……巴掌吧? 花惊初再迟钝,再想自自欺人。脑内闪过的碎片记忆也在告诉她——她未曾带给身边人什么好处。她的存在,沉重而又意外。 蔓春一离开视线,花惊初再也无法克制对自己的厌恶,选择了离开院落,找个冷清的地方待着。 石头寒凉,竹林潮湿。 她躲在里面,看着小家伙端了好几碟佳肴回来。橘色火光映照着蔓春那张朴素带着笑意的脸,还有她入院门前、手指蘸了酱汁嘬在嘴里一副馋猫的样子。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笑,也心酸。 干脆彻底躲开,去了别处。 —— 除了花惊初的院子,府内各处都点了火把。 顺着火光一路走,很快便找到了人群最热闹的地方。一眼便瞧见,一个身穿金红色长袍,头发扎成球,站在台子上眼蒙着黑布的女子。 女子拉弓上箭,对面的靶子是一排排人。人手中依次举着西瓜、菠萝、苹果…… 最后那人竟单手捏了枚紫葡萄? “过分了吧。” 花惊初一瞧,没憋住声。 女子朝着她的方向转来。拉满的弓箭,箭尖又白又亮,泛着寒光。 “……”花惊初登时就愣住了。好家伙,风水轮流转!这以往都是她拿着箭尖怼人,装得一副柔弱哭唧唧的样子却做着凶狠威胁人的事,受害者无数。没想到今日轮到自个儿了? 女子就是陈宝珠。耳朵尖儿,一听见声就知道是花惊初这个坏胚子。外人都当是她是陈家大小姐、娇纵蛮横,却不知道这个花某某才是最讨厌的那个。 陈宝珠假装没认出来,道;“靶子是不是这边啊。” 下人道:“大小姐,那……” 提示响起,陈宝珠打断了继续道:“我猜也不是。” 说完,转正身子. 对着最左侧的地方“咻”射了一箭。箭矢直直扎在仆人举在头顶的菠萝上,汁水四溅。那仆人刚还一脸惊恐,瞧见自己安然无恙,立马高兴得跳了起来。 “一锭金子。” 管家在旁边分赏钱,再次重申了一句道:“大小姐施恩。愿意当木桩举箭靶的,无论中箭与否,赏金子一锭。” 看见举菠萝的人走了,旁边举苹果的战战兢兢。 花惊初坐在一旁,从托盘上拿了块点心塞嘴里嚼啊嚼。毕竟是明面上的表小姐,府内的人都不做声,任由她在一旁大快朵颐。只是喝到那碗鸡汤的时候…… 老管家激动:“哎,那碗汤。” 碗已贴在嘴边,花惊初抬眸:“咋,有毒?” 老管家神情尴尬,手举在半空中道:“表小姐,那倒不是,只是……” “磨磨唧唧,赶紧说啊。” 花惊初放下鸡汤,知道这物件是专门给陈宝珠备的。肯定是大夫人崔蚌特意叮嘱,否则一碗汤,也不会这幅肉疼的样子舍不得。 第二箭“咻”的射出,又中了! 头发上撒着苹果碎、汁流的满脸的仆人,也乐得蹦高。从老管家手中接过一锭金子千恩万谢:“谢谢大小姐,谢谢!”一锭金子便是四口两年的吃穿用度,哪怕是用命去博,也是值得的。 转眼间就剩下一个捏葡萄的,腿都成了筛子。 花惊初乐了:“宝珠啊。” 陈宝珠就是为了练听声辩位的准头,才会特意找人做靶子。如果心里没个七八分把握,断不敢如此。可这坏胚子一来,她心里烦躁,突然就没底气了。 花惊初煽风点火,从桌上成串的葡萄上面揪下一粒扔嘴里,嬉笑:“宝珠啊,你倒是快点。在旁边瞧半天了,你怕杀人么?” 贱兮兮的,故意的。 “……”陈宝珠与她僵持了片刻,终是按捺不住,一下将蒙眼睛的黑布扯下来,弓箭丢到仆人手里道:“花袅袅,你是不是有病!” 两个人再难听的话都互骂过,一句“有病”算得了什么。花惊初挑眉一笑,用帕子擦干净手指的葡萄汁,然后丢掉帕子站起来,轻声道:“宝珠啊,我这不是被吵醒了,想看看府内一大早忙什么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