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她觉得脸臊得慌,是她,都是她的错! 蔓春哭唧唧:“小姐,都怪我。昨天书院门口,有个人喊我回府说、说我娘来了。你知道的,我被卖入府中他们便再没看望过。如今来找,也是为了借钱……” 花惊初半蹲下来,单手温柔的拭去她的泪,另一只手擦掉嘴边的糕点渣儿:“是我自己喝醉了在外胡闹,和你有什么干系呢。” —— 坐在梳妆台前,简单扎了个马尾。 蔓春脸肿的厉害,花惊初给她弄了冰块裹在帕子里敷着,不方便动手,她就亲自扎发髻。手指摸过桌子上的琳琅饰物,看到躺在角落里的“月牙花钿”时,脑内突然想起一个人…… 月桂树。 白苏烟。 “她现在在做什么?” 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吻上。 偷笑了一下,透过铜镜,幸亏蔓春没看见,赶紧咳嗽一声认真道:“昨夜我不在,府内都什么反应。大伯父可有、有说什么?” 说话顿了下,拾起月牙花钿插在马尾根部固定。手抖、声音也抖,毫无遮掩的惧怕着啊。那个不苟言笑、雄踞一方的骠骑大将军,陈海。 蔓春敷着冰块说话,声音含糊道:“也没什么,昨天老爷在军营中并未回府。夫人很在乎,派人收拾了我一顿……还、还有大小姐。” “啊?”花惊初一愣,听见陈海在军营未归的消息刚松了口气,却被蔓春的话给惊到了,忙道:“大小姐,你是说陈宝珠。” 蔓春回答:“对,她被罚跪了祠堂。” 花惊初疑惑地站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奇怪嘟囔:“这家伙昨天也干坏事了,不然干嘛被体罚……”突然想到,莫非是和自己有关。但转念一想又自嘲的晃了晃脑袋:“哈哈,怎么可能!” 即便喝了酒。 还喝了一碗乱七八糟的避子汤。 今日仍旧得上学! 蔓春破相,需要静养。隔壁院子的小厮清歌眼巴巴过来,送了些伤药。花惊初瞧见他们两人凑在一块说悄悄话,便拿起书袋安静出了门。 “天衍书院”课程繁杂,涉及文试武举、骑马射箭,历史地理和奇门遁甲。朱紫夹在“西殇”和“风月”两个大国之间的艰难生存,一直很重视培养武生。今日的课程内容便是——赛马。 马场坐落在书院后山处,较偏僻,但有广阔的空间可以供马儿奔跑。花惊初来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马厩前喂马了。 赛马课,不再拘束于“甲北班”,而是“甲乙丙丁”四个级别的“天南海北”班都来。只要是同级生,不限成绩和地位,统统都要参与训练。 “呦,这不是甲北班的?” “她怎么来了……” “莫非你认识她。” “当然记得。上次训马跨栏,她被自己的马甩了下来,还当面拉了一坨屎!那场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花惊初一直往里走,路过好多人窃窃私语。 不过已经习惯了,无非是什么“最差”、“很差”亦或者“差”之类。马厩很深,左右两侧搭着草棚子,每隔三米距离一间。很多形形色色的高头大马在被主人刷毛服侍着。而她的那一间,在很深处。 双脚并立,站在一处门前。 在场所有人不识得这匹马——长鬃毛黑亮,马蹄白色若雪,高大健壮,肌肉健硕,长尾甩起来像流苏。这是她的马。 “大鼻孔,我来看你了。” 对,你没听错。 这样一只威武雄壮的马,名字竟然叫“大鼻孔”。 马场里突厥马、拉斯吗、东北马,各个地方的骏马都有,而她的这匹是杂交的。并非纯血,再加上性格极烈,经常出现踹伤仆人、惊吓路人的事件,而且总喜欢仰着两只粗大的鼻孔看人,一副蔑视的模样,所以被起名“大鼻孔”。 大鼻孔不听话,不服管。 上次比赛的时候把她摔下来,还当面拉屎。不仅害她这门课程零分,还被迫躺在床上吃了几天的苦药。今日再见,它仍是一副拿鼻孔看人的傲慢样子。 花惊初苦笑:“乖啊!” 最差的一个班,是甲北班。 那么自然也有最好的一个班,天丁班。 “天丁班”以贾青萱为首,多为国公府、镇远侯府和文臣之子一派。里面的人学习优异,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老师斥责。 花惊初拿起毛刷开始给大鼻孔刷毛。它很高兴,一直埋头苦吃槽里的食物,对于被她刷毛这件事,很意外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