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初递过去:“您瞧瞧,这个行不行?” 店小二双手接过纸,神情疑惑:“客官,您这是……”抖搂一下念道:“陈宝珠到此一游?陈宝珠,陈姓。原来您、您是将军府的陈大小姐。” 花惊初得意点头:“啊,对对对!” “袅袅?”楚玥一愣,嘴中的鸡腿“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对,我就是将军府的陈大小姐,陈宝珠。”花惊初朝她抛个媚眼,心里又兴奋又刺激。宝珠啊,对不起。学你的字迹,我最像了! 拍拍身上一身白底蓝腰带的行头:“若你不信,看我这身行头。天衍书院的学子非富即贵,我今日没拿钱袋,改天你拿着这账单去将军府要,不会少你一文。” 店小二瞧了瞧,神色半信半疑。 闹腾了一通,坐回座位连腰板都直了许多。花惊初大大咧咧的瞧着他——戴着黑兜帽和银面具的暗卫大人,有些感慨:“十年前,我看到你了。” 他一愣,看过来。 银白色面具质感极佳,印着夕颜花的纹路,在酒肆明亮的光照下反映着自己那张微醺的脸。花惊初像是对他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十年前,那场大火。我看到你了,你在火中,我们都在火中。” 手朝他的面具伸过去,又收了回来。 “抱歉。”花惊初摇摇晃晃起身,扶着桌子。 店小二帮忙掀开门口的布帘,一股冷风吹进来瞬间清醒不少:“先走了,哈哈哈你们继续哈哈哈!” 刚才不过是怀疑,现在是非常笃信了。他们之间,绝对瞒着她一件事。 “袅袅。”楚玥咬唇,站起身阻拦道:“天黑了,你一个人行吗?我送你回府吧……”这样路上,还能从你那里问出点东西来。 花惊初整个人轻飘飘的,连连摆手:“不、不了。”没有呕吐的感觉,但确实头晕,可能酒劲儿在慢慢发作:“真不用,你们慢聊。” —— 凛冬,大寒。 冷风吹得衣衫鼓囊囊,像个蒸大锅馒头用的簸箕。 推开酒肆大门,冷得一哆嗦。花惊初紧了紧衣衫,皱眉看向天空。阴霾一片黑暗中没有月亮。不知今夜是否会下雪? 楚玥:“我送你吧。” 花惊初摇头,觉得有点烦:“阿玥,真不用了。” 楚玥犹豫半天,松口道:“那你小心点,夜路不安全。有什么事及时发信号联系。” “好的。”花惊初点头回应,晚上用焰火能在邺城三十六巷里快速定位,她们有时联络不方便,就用这种形式互通。 迈出酒肆,挂在门口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晃动,身后……宋锦尘、以及暗卫大人,楚玥和忙着“噼里啪啦”算账的店小二,这一刻,心里有种将所有都抛下的冲动。义无反顾,闯入寒风中。 夜色朦胧,找了一条人最少的道。沿途有摊贩叫卖,是些糕点、饰物的小玩意儿,花惊初一路跌跌撞撞,脚软、头晕,真的喝太多。 “蔓春,蔓春……” 以前无论她在哪,蔓春都会等着她。可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正迷迷糊糊,迎面吹来一阵风,“啪”的撞上来。人影恍惚,花惊初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欣喜道:“蔓春,是你来接我了吗?” 等等?哪里不太对。 抬手比了比个子。蔓春身材娇小才到她下巴,而眼前之人竟比她高了一头。身上还有一股富贵公子才会熏的檀香。是个男的。 这人揽住她的腰。 酒醉眩晕,她确实分辨不清。 他声音也耳熟,贴近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对,我喝酒了。”花惊初嘿嘿一笑,抬手朝他腰上软肉掐了一把。那人浑身一僵,似乎愣住了:“干嘛,公子是有色心没色胆?” 花惊初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傲气,瞧不起这种又当又立的纨绔,装什么。双手猛地用力一推:“既然有色心没色胆,那还不赶紧把搂着本姑娘的手放开!” “你!” 贾钰猝不及防一下被推开差点摔倒。紧了紧脖子上的黑狐围裘,看清面前女子之时,有种窒息般的胸闷。 他很诧异:“你是,花-惊-初?” “哪来的泼妇!”贾钰旁边的侍从立即上来怒骂:“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来这是国公府的世子……” 平日里很多事不需要他亲自动口,可今日不知怎么,侍从嘴里的话他竟是一字都听不下去了。贾钰心烦意乱,制止侍从:“我认识她。” 侍从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