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纸上。其气势凌厉,但又内敛。一眼看去,竟让她有点害怕。 花惊初懵了。 在她发呆的空隙,他已走近。 遮面白纱像水波一样荡了个涟漪。 面纱下,他的声音清冷干脆,像是珠翠坠落玉盘“当啷”一声听得人醒神。偏声音清浅,并不聒噪,“姑娘”二字甚是撩人。 “姑娘,可是等人?” 花惊初捏着金玲的手抖得“叮铃”一下。心脏扑通扑通狂跳,道:我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人是宋锦尘口中的登徒子?不像啊。 她正想着,他突然附耳呢喃。吹过来的气又酥又麻,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淡茶香。说话间,两人已离得极尽。 她几乎按捺不住的颤抖。 他:“浴金熏炉镂玉奁,兰香今夜为君添。” “别、别……” 花惊初被刺激的一扭头,躲开。好家伙,她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他张口就是一句淫#词。果然是登徒子,差点被这幅皮囊给糊弄了。 花惊初心里暗骂一声,收敛神色决定认真演戏。蛇一样转圈,将两条藕臂缠到他脖子上,眼睛弯弯,媚笑, “这诗的后半句,奴家可熟了。” 她故意贴近,也往他身上吹气,最后三字几乎是咬唇哼出来:“出自《青楼怨》,一倒一颠眠不得,鸡鸣唱破……五更天。” 他剑眉,丹凤杏眼。那双眸子隐于暗处的时候,看起来像是黑色。在红灯笼下,却有些透明的琥珀色。一瞥之下,惊为天人。 “陆大人?”花惊初心知该收网了,可却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若是能和这般模样的“登徒子”度过初夜,于她来说竟似占了便宜?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姑娘。”他声音暗哑,手上移到领口,单手解开白狐披风的带子儿。花惊初有点慌张,伸手去挡,却被他拦下来。 她实在说不出此时的感受,心里既紧张又有几分刺激,两腿颤颤,若不是他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恐怕要倒了:“你,你脱衣服干嘛?!” 以为他要做什么…… 就在此时,身上却一暖。 她:“?” 男子将自己的白狐披风解下,给她围上。 他轻吟:“是在下唐突,认错了人。” 那双雾蓝色双眸如同云雾缭绕的深潭,带着一丝不自觉使人沉溺的神秘。他和她对视了一下,轻笑。一秒后他离开。 花惊初惊慌,马上道:“公子!”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 她甚至追了过去,一下扯住他洁白的袖摆。 他脚步顿,笑了:“韩陌。” 他说:“在下风月韩陌。” 她松开了手。 隔壁墙内教坊司女子的歌声,一下比一下高亢。她脸红心跳,耻骨涌现一种莫名的热烫,竟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谓男#欢女爱。 又在巷口等了一会儿,他已走远,宋锦尘和楚玥才慢吞吞赶来。楚玥挥手,大声喊道:“袅袅,这登徒子落网了!” 花惊初心不在焉,结巴回应。 “抓、抓到了?” 宋锦尘一身红衣似火,狠狠踹了几下旁边的黑口袋,口袋里发出男人的哭喊声。“嗯,抓到了。”她破口大骂:“陆无忧,就凭你也配摸我!” —— 再次回忆结束。 花惊初安静坐在鹤唳亭,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朱紫国一直由宋氏家族掌控。现任国王是宋氏嫡子,也就是宋锦尘的亲爹——宋明。传闻,他年轻时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如今已发福。 宋明笑眯眯扫视桌上的青年才俊,心里一阵纠结。 宋锦尘是他的独女,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女儿喜欢的人选,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桩婚事牵扯甚广…… 两个大国,哪个都不好惹。 西殇,兵强马壮。 风月,民殷富硕。 想到这儿,刚才还“挑一颗嫩白菜,准备给自家小猪拱”的宋明,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惆怅。他端起面前的白玉盏,猛灌了几杯。烈酒下肚,轻飘飘的感觉令他感到自在了一点。“来来来!” 宋明举杯:“今日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宋锦尘傲气回应:“谢父王美意!” 重臣齐呼几遍:“朱紫国万岁!”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