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反应。
林苑扶着倪霁的肩头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弯下腰去。
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想要呕吐。
“没事吧?”倪霁担心地伸手轻拍她的后背,他还没见过林苑这幅模样。
面对畸变种递过来的血肉,林苑都有吞咽的勇气。
在血肉模糊的战场,她面无表情。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才让她恶心成这样。
林苑摆摆手。
在那个哨兵残存的精神图景中看见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她第一次知道,人在手握力量的时候,会有可能做出多么肆无忌惮的事。
以控制哨兵的精神体为乐。侵入图景深处,反复折磨着最脆弱的地方。
放大感观,诱发,又掐断在边缘。肆意凌虐,极限控制,让人生死两难,陷入情绪的崩溃。
林苑重新站起来,寻找下一个还留有意识的活人。
被她唤醒的哨兵伸出无力的手轻轻抓住她的衣袖。
林苑转头看那个人。
那人茫然地抓着她的袖子问:“为……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那样对我?”
“我,我没有做错什么。”
他从地狱里醒来,还拼凑不完整自己,只能努力抓住身边唤醒他的那个人,企图想知道自己被这样对待的理由。
林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暴行的发生,有时候不在于是否有过错,只在于谁手中掌握着力量。
越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越容易完全在力量中迷失自己。
搜遍了全场,满山满谷的哨兵里,也只勉强捞回了一人。
倪霁背上这个哨兵,两人沉默着,离开了这座地下城。
走出地面的时候。
林苑抬头看去。
天空之中,朝阳刚刚升起,晨曦破开黑暗,洗涤了大地上的一切。
那流着血泪的无瞳之地,从此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