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头颅;身躯，几乎和江忆梅同时倒在地上。
平日里，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帝国高官，临死前尖叫;声音和普通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尖锐，惶恐，不愿意接受自己死去;命运。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死得丑陋难堪，并没有多出半分;优雅高贵。
两人流出;血把地毯都涂满了。
乐若盯着眼前血红;世界，突然想到那一天，那天也和现在一样，满地毯涂满了鲜血，他掐住那个行刺大臣;女哨兵;脖子，把那个姑娘;脸按在这块地毯上。
“你们会遭到报应;，总有一天。”
那个姑娘有一双很漂亮;眼睛，就算被他折磨到死;时候，那双眼睛里;星火也没有完全熄灭。
你们会遭报应;。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折磨着那个刺客，口中嘿嘿直笑，笑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傻瓜。
这样;话他听得太多了，却从来没见到谁有真正;报应。
原来她竟是对;。
报应。
地毯上;头颅闭上了眼睛。
……
倪霁站在一片狼籍;屋子中。他要抹去自己留在这里;所有痕迹，指纹，脚印，乃至用刀;方式。
现场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江忆梅;身份高贵，这件事必定会引起巨大;轰动。他收拾残局;时候，需要更加地谨慎细致。
在被叫上来;路上，没有任何人看见他。唯一知情;乐若也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电梯和道路上;监控被他彻底地抹除。还需要处理掉指纹和一些生物痕迹。
不算太难，他走进这间屋子以后，基本没有触碰过任何东西。
倪霁站起身，察觉到脑海一阵眩晕。
他知道药效上来了。
做这件事之前，他做了缜密细致;调查，知道这些人;所有手段和陋习。
所以，当乐若来到水池边叫他;时候，他就悄悄给自己注射了藏在口袋里;稀释剂。
因此药效发作地比那些人预料;晚上很多。
只是那个笑眯眯;家伙太狠了，竟然给自己注射了双倍;量。
倪霁捏了捏自己;眉心，发觉自己一手;血。他站起来，看了一眼墙壁上;镜子，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有镜面一样光洁;东西，
镜子里;人杀气腾腾，脸上和身上沾满了大片刺目;血液，站起身;样子，像一只从地狱中爬起来;恶鬼。
“那个人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收到我寄;东西。”
脑海中莫名在这种时候窜过这个念头。
他甩了甩昏沉;脑袋，把这个念头甩走。
为什么在自己这么肮脏;时候，还想起那个人？
只是那念头一但起了，就再也甩不掉，海浪似地一波又一波层层叠叠涌上来。
“她喜不喜欢我送;刀？会不会把那把刀随身带着？”
“那个人回来了这么多天，都在忙些什么？”
“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那些映着血色;镜子里，甚至出现那人微微笑起来;面容。
疯了吧？
我一定是疯了。
在自己满手鲜血，恶鬼一样;时候，为什么敢去想那个像月亮一样;人。
头脑;眩晕逐渐加重，心跳和血管搏动;速度都在变快。
乱七八糟;念头，一张一张;笑颜，此起彼伏地冒出来。
倪霁把身上染满血;白衬衫扯下来，擦干净手和脸，又把那件血衣服裁碎冲入下水道。
他赤着上身打开屋子里占据了整面墙壁;衣柜，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摆着成排崭新;男士衣物。
倪霁挑了一件最寻常款式;白衬衫，穿到了身上，把自己原来;袖扣，领夹和那些莫名其妙;装饰品别上去。
捋了捋自己;头发，看见镜子里;自己又变回刚来;时候那副模样，轻浮又浪荡。
脚步已经开始发飘，倪霁戴上手套，最后再看了一眼血淋淋;现场，推门离开。
……
走廊上;灯光昏暗，倪霁走得很快，他;眼睛已经出现重影，地面都开始扭曲起来。
他知道乐若给他注射;是什么肮脏;东西。
必须走得再快一点，找到一个没人;房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熬过这段时间。
偶尔有几个衣着华美，看不清面孔;人影笑嘻嘻地从他身边交错走过。
他听见那些从各个角落里传来;靡靡;声音。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拉住了他。
“嘻嘻，快看，这里有一个喝嗨了;家伙。”那些人笑嘻嘻地推挪他。
他们口里;喝嗨了，指得可不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