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的兔子。 向安正在摆弄棋盘,玉管一般的手上执了一枚墨玉棋子,闻言先是下意识瞟了蒋一乔一眼,很快就颇为不耐地瞥向向顺云:“似王爷这般的大人物,怎么也如此清闲?” 他张口就连讥带讽,让蒋一乔更加摸不着头脑,丝毫不敢轻易搭话。 说来也是奇怪,向安就连知道她取代蒋书意时都没什么反应,脾气温和得离谱,却偏偏在向顺云面前,像是只一碰就炸毛亮爪的猫。 这样的联想让蒋一乔感到有些愧疚,却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好在,向安开口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没人注意到她的走神和小表情。 “这事儿没商量。”向顺云略微加重了些语气,“你以前不让人近身伺候便罢了,如今成了亲,连夫人都不能进屋,谁惯的毛病?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双仪机灵,半夜敲了你的门,你就是病死在屋里都没人收尸。” 向安正想说什么,向顺云却连着拍了几下桌子,声音里全是强压下来的火气,眉头紧紧皱着:“几次了?向安我就问你几次了?不如这样,我搬过来,亲自守着你,你看好不好。” 棋盘上的棋子颤了颤,很快又归于寂静。 向安紧紧捏着棋子,白瓷般的手被甚至能够看得见青筋。 明明感情甚笃,明明都是好意,怎么刚才还在说笑,现下又三两句就聊得生了气。 现下吴敏敏也不在,没人可以劝架,蒋一乔唯恐他们再像上次一样吵起来,未做思考便脱口而出:“可以!” 向顺云和向安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她。 “我愿意搬进暖阁。”蒋一乔嗫嚅着,看见向安微蹙了蹙眉,只觉得自己心里也像是被戳了一戳,只能看着他小声解释,“你病了,我可以照顾你,不会打扰到你的。” “这就对了,还是弟妹通透。”向顺云立刻转阴为晴,大笑了几声。 向安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将手中的棋子泄愤似的扔在了他身上,伸手按着额角,很是疲惫头疼的模样,片刻后,还是松了口:“双仪,让人再搬一张睡榻进来,就安置在博古架旁边。” “你们好好的,我和你嫂子才放心么。”向顺云像是很容易发火的样子,此时被人用棋子打了,却又全部放在心上,乐呵呵地将棋子捡起来,甚至落在了棋盘上,惹得向安反手就将他拨开。 “啧,就是该下这儿,怎么不听呢。”向顺云招得向安生气,自己却很开心,笑着站起了身,“赵家的事就按你说的办。包括无影营的改制,也依你的意思。我明儿就写折子,争取早日定下来。但你不可以插手,好生歇着,全交给影南去管。” 向安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些,淡淡嗯了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向顺云拍了拍他的肩,嘴唇抿着,像是有诸多的忍耐,“下次见面,不要再生病了。” 向安低着头,神情刚好隐在烛火的阴影里,过了许久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是我不好,上次不该说那样的话。最近变天了,感觉又冷了些,这才病了,与大哥没有关系。” “我知道。兄弟之间吵个架么,不至于。我同意这些事,也不是因为你病了,别多想。”向顺云声音有些发涩,一顿之后又扬起了笑,看着蒋一乔,亲人一般热切,“弟妹,我先走了。你平日里没什么事就去找你扫扫,让她带你出去逛逛。” 蒋一乔点头称好,正想送送他,却被向顺云拦下,只说让影东跟着就好。 直到走出了珞梧斋,向顺云终于停下了脚步:“明日二夫人归宁?你记得跟紧二公子,有任何事情以他的安全为先。八年前的事总有些蹊跷,恐怕同蒋府脱不了干系,小心为上。” “是。”影东很快应了下来,见向顺云没有别的吩咐便试探着问,“那属下就先去帮忙搬床榻了?” “快去!”向顺云挥手赶他离开,“先去干要紧的,有什么事我再让影南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