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横下心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是想试试。 她闭上眼平复呼吸,水滴接连落下,她的太阳穴也在耳边突突的跳动着。 在滴水声第七次响起的时候,她开始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爬去。 在迈出第一步前,她已做好了可能要爬几天几夜的心里准备,可才爬了不到十步,她就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任希然闪电般地收回右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心脏也异常剧烈的怦怦跳动起来。 刚才下手的时候,她好像压在了什么活物上,还是温热的,她还听到了一声闷哼。 任希然还没来得及思考那是什么东西,就听见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但她已能确定是个活物,她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呼吸声。 “谁?”任希然试探道,“是谁在那?”相比于其他活物,她打心底希望这“东西”是个人的概率大些。 没有人回应她。但下一秒,任希然只感觉脚脖子一凉,她左脚踝被一只手紧紧拽住了! “别走……”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突然从她脚下传了出来。 “啊!”任希然心头猛地一跳,没忍住叫了一声,但身体已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她抬起还没被控制住的右腿朝黑暗中的个活物猛一飞踢过去,同时左腿反客为主压到那东西上方,然后双膝夹住它的手臂,双手一拉紧,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腕挫十字固。 “别别别,痛痛痛救……救命!”任希然身下再次响起一个艰难呼救的男声,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 任希然听到声音,心头偷偷松了口气,幸好是个人。 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虽然因为动作牵扯身上的几处伤口再次交织作痛起来,但声音依旧镇定,她质问道:“你是谁?” “我还没问你呢,你又是谁!”男子扯着嗓子说,他声音嘶哑,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咳嗽几声,不过能听得出来他声音里满满的愠怒,“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他又补充了一句。 任希然不为所动,反而加重了手上掰指的力道,反问回去:“你什么时候成我的救命恩人了?” “……”那人又猛地嘶了一口气,“就刚才啊,您不会就忘了吧?” “刚才喊救命的不是你吗,怎么变成你救我了?”任希然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表现得油盐不进。 “不是这个刚才,是刚才的刚才……”他声音有些激动,刚说两句又咳嗽起来,“还记得帮你打掉锁定飞镖的那只箭吗,那就是我做的啊。” 任希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他。她刚才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黄眼珠的黑袍人,差点把另一个给忘了,谁让他们的声音都是哑的。 底下那人也嘿嘿地陪笑两声。“怎么样,想起来了吧,那可以先放开我吗?”他讨好道。 任希然冷笑一声,拒绝了。 “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她料到他会这么说,这人说话挺喜欢打太极的,她早就防这一手了。 “这……我叫,”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可你怎么证明只要我说了,你就会信呢?” “别啰嗦,赶紧说。现在是你求我,我问什么你说就可以了,信不信我自有考量。”任希然催促道。 “说就说,”男子清了清嗓子,“我叫姜佑辰,普兰尼特学院药理系一年级在读。” “没了?” “没了。” 任希然嘴角抽了抽,他刚才说的普什么特学院是什么学校?野鸡大学? “喂,”姜佑辰在地上又扒拉地挣扎了两下,“问题我也回答了,您能先高抬贵手让我们从地上起来吗?” 任希然仍在思索,现在有个很致命的问题,就是她在黑暗中无法确认对方话的真假,如果有光线的话,她或许还能从对方的面部表情里捕捉到一些撒谎的细节,但现在两人都被黑暗掩盖,她并不觉得这家伙嘴里的话有多少真实性,但也不能浪费时间继续僵持在这里。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如果你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她决定再套点话出来,看他还能编多少,谎言长了总会出现漏洞。 姜佑辰身体一下停止了挣扎,他深叹了口气:“说了你不会信,看来我姜某人今天命就该绝,变成一具干尸。好吧,你问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希然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往下问:“这是哪,我们为什么会在这,该怎么出去?” “这说来话长了,不过,你真的确定我们要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以这么别扭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