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许是要来了。” 二爷:“哪有什么好日子,你的事儿,好容易才走到一半,北海的事儿,一点眉目也无。我现在……你二爷我,范阳不好待,汉州也回不去。难熬得紧。” 一听有信儿,莲蓬来了兴趣,“二爷,此前不是还说,北海联姻必成么,怎的这会儿了,又不成了?” 李二爷笑话她,“你倒是就关心这个,也不见你关心关心你二爷我。北海来了几次信,大哥一个字也不说,不知道是成还是不成。这要是不成,二爷回去也得被太夫人责骂。横竖都是被人看不过眼,我还不如在范阳待着,好歹还能出门溜达。” 往后的闲话,略去不提,且说几日后的前院署衙。 自打那日赵司马劝谏李涵再牺牲一次之后,等了这多时日,总算有了消息。一来一去,已然四月初。 赵司马一身道袍,坐于下首。这些时日军政大事不多,也不知他操心了个什么,顶上头发是愈发稀松,四月的暖阳打进来,忒有些发亮。 “藩帅,北海有消息了。黄庭幼女听闻藩帅有一宠婢,寻人清理。这人马,约莫后日就能入范阳。” 李涵冷笑,“又是个胆大的。”突然冰碴子一般看向赵司马,“寻的何人?” “昔日庐阳邱氏手下副将,曹奔。” 这邱氏,雄踞庐阳数百余年,却于今岁二月,被李涵一举拿下。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邱氏,还是有些人马。散兵游勇不假,胜在敌暗我明。 再说这个曹奔,当年在邱氏族人手下,也是个一等一的好手,尤其是一张风神弓,出神入化,百步穿杨。 也是因诸多缘由,李涵才借养伤名头,龟缩范阳月余。要是往日里,何曾能在范阳府邸,接连见着李涵一月有余。 而今,不过是一介宠婢的消息,就惹得黄庭出手,再划算不过。那联姻的文书,压在案头已然好些时日,是时候解决了。 念及此,李涵继续,“多少?” “不及二十人。” 李涵有些惊讶,既然出手,自然不会是这点兵马。 不待李涵说话,赵司马补充道:“约莫是黄庭不知。奔走之人乃是其夫人廖氏跟前女婢。” 李涵嗤笑,“黄庭年方四十有余,多年来就这一个夫人,岂会不知。” 赵司马偷笑,“就是面儿上不知罢了,哪能是真的不知。不过是等着藩帅的后手。” 所谓后手,不过是此计成与不成罢了。 李涵也不是扭捏之人,当即吩咐道:“去好生布置,莫要让曹奔空手而归。”赵司马正待出门安排,李涵又道:“这些时日,二爷做些什么?” 赵司马噎住,他二人是兄弟,总不能轮到自己个外人实话实说,定在当场。 李涵眉眼不动,仅是眼风扫过赵司马背影,沉声道:“既然他无事可做,也不回汉州照料祖母和三妹,就让他跟去,挨上一枪就好。” 已经安排到这份儿上,赵司马也就没什么顾虑,转头问道: “藩帅也知,曹奔携人前来,还手握利器,自然入城不易。这地方是选在何处?” “南郊马场。”李涵毫不迟疑。 闻声,赵司马有些诧异,曹奔前来,就算不能对李涵如何,也必得对莲蓬下手,这交手之地选在自家土地上,颇有些赶客的意思! 遂迟疑道:“藩帅,南郊马场,是要放个口子?”请君入瓮? 岂料,李涵径直道:“南郊马场外十里,有处情人谷,是个好地儿。四月暖阳,适宜踏青。”说罢,颇有些不耐睨人一眼。 赵司马险些惊呼出声。 这,藩帅今儿早上还跟莲蓬姑娘你来我往,这一个时辰不到,就要送人去做饵。 难不成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老眼昏花,看差了?! 且不论赵司马如何猜想,还未到掌灯时分,莲蓬和李二爷都得了署衙的信儿,后儿一早,上情人谷踏春。 李二爷有些睡不着,估摸这是撵自己回汉州的手段,该如何挡掉才行。思索半晌,委实没个好主意,越发忧伤,夜半不寐。 莲蓬却想,这是个更进一步的机会?也不知是个什么境遇,能不能去了李涵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