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那个侍卫,像猫捉老鼠一样先玩一玩唐苏思。 他慢慢地瞄准了又瞄准,一副怕伤到杂种狼的样子,旁边那个傻大个,以为来了表现的机会,干脆利落一箭过去,却连那个侍卫的衣角都没沾到,然后,不到十息的功夫,傻大个拿弓的手便被射了个对穿! 他听着傻大个的哀嚎,无比庆幸刚才射箭的不是自己。 他偷偷地瞟一眼玛娜尔,玛娜尔气得脸色和金色胡服几乎融为一体,一提缰绳就冲了出去,问也没问傻大个一声。贺鲁观怜悯地看了傻大个一眼,将自己的衣袍割下一块,也不敢拔出弩箭,只胡乱给他裹了裹。看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暗讽:傻大个,还逞能吗?还会射箭吗? 贺鲁观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擦的笑意,急忙跟了上去,磨磨蹭蹭地吊在后面,保持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距离,既不会被玛娜尔骂,也不会被对面的两人当靶子。 还没等跑在前面的玛娜尔开口,贺鲁观就见摄图那美丽的养女唐苏思却已先娇滴滴地叫起来:“玛娜尔姊姊,你们一定要小心!这两只狼坏得很,要袭击我们,好吓人啊,不知道是哪一部的猎场上突围出来的,果然是凶猛无比,吓死我了!” 贺鲁观:“......”她是假傻吧? 玛娜尔:“......”她是真傻吧? 傻大个也咬牙跟了上来,立马在他旁边,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脸凶狠地看着唐苏思。 只见那女孩又望向傻大个,脸红了,眼圈也红了:“这位将军,刚才是你在帮我们杀狼吗?真是侠义心肠,可惜我太没用了,看见树丛一阵晃动,我以为又来了一只狼,平时我连狍子都射不中的,今天不知怎么一慌就射到了人......我太心慌了......太对不住您了,玛娜尔姊姊,我阿卡就在附近,他那儿有上好的伤药,唉,我真傻,真的,我怎么会把人当野兽射了......” 说着说着,那女孩又泫然欲泣:“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太难受了......”女孩一连串的“我真没用我心慌我真傻我太难受”的自怨自艾又自责的摸样,让人恨不得过去安慰一下。 贺鲁观见那女孩本来就长得清艳,此时半披散着头发,眼圈发红,眼中泛起潋滟的湖波,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见犹怜,连他都有几分怜惜,遇到玛娜尔这个疯子。 马娜尔:“......” 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那不是狼!那是我的飞羽和追影!” 贺鲁观看着女孩委屈地扁起嘴却始终紧握小*弩的手,又看看傻大个流血的手和玛娜尔气得大失常态的疯狂,忽然有点佩服这个女孩了。估计玛娜尔更愿意相信她傻吧,反正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 玛娜尔面色不善的看向阿鲁手中的弯刀,那弯刀就是普通的突厥弯刀,非神兵利器,此人却能毫不费力的一刀断腿,果然是像彦坎所说是个高手,只怪她没有在意,以为他就是说的马球高手,没有多问一句,她冷冷道:“好啊,一出手就将我的两个宝贝废了,有你的!”阿鲁木着脸像没听到似的。 她满脸戾气地又看向菱歌:“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废了我的爱犬......” 菱歌满眼迷惘地看向她:“玛娜尔姊姊,这明明是狼啊!虽然族里传统是不遇到危险,不得肆意杀狼,可是它们刚才就是想吃了我们啊......”说着说着,眼泪快下来了,一副“姊姊你怎可指狼为犬怎可无理取闹”的失望模样。 玛娜尔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喘息着几乎是喊起来:“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这不是狼!这是我费尽心思让人在大鲜卑山最高的山峰,捉住最勇敢的狼王,和最凶猛的匈奴犬交*配出来的大犬!你以为随随便便交*配就可以吗?这两只是交*配了好多次才试出来的最好的品种!” 菱歌“哎呀”一声伏到马背上叫起来:“玛娜尔姊姊你快别说了,你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能说出这个词.......嘤嘤嘤还翻来覆去地说,羞死人了,嘤嘤嘤要是被可敦知道我听这种话,又要罚我抄书学礼则了!”她好像害羞得不行,一会儿趴在马上嘤嘤嘤,一会儿捂着脸蛋嘤嘤嘤,一会儿摇着头嘤嘤嘤,然后说完后再也待不下去了,小脸布满红晕,嘤嘤嘤地拨马就走,一副生怕玛娜尔再吐惊人之语的样子。 阿鲁全程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木讷的侍卫,这时看主子走了,赶紧拍马跟上。 贺鲁观看着二人打马扬长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丛林后,目瞪口呆,他忽然有点不敢看玛娜尔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