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我。”
卫泱的手指搭在他的腕骨的凸起处,像抚摸一颗镶嵌在雪人中的玉石。
他确实见过很多样子的南渡。
但他绝没见过此刻的。
清冷的仙君分开双.腿,因为一只脚踝搭在他的肩上,无法维持平衡的南渡只能顺从地贴近他,臀部几乎覆在他的下.身。
那张冷如霜雪的脸上因为过近的距离而显得柔软许多,又因为上挑的眼尾,在抬眸望人时显出莫名的欲色。
清醒时的近距离感知与昨日惊梦交加时完全不同,对于这样突然近距离的接触,他本该感到冒犯与愤怒,毕竟之前任何一个执行
者,
他都是离得远远的。
但是此刻,
身体留给他的,却只剩下疯狂涌动着的血液与心脏。
就像是铁石奔往磁石,飞虫遇到光热,就像是他昨晚任由南渡在自己身上起伏,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反抗。
此时此刻,卫泱不得不承认,他对于南渡的身体有一种几乎接近本能的朝拜与向往。
他握着南渡的腰,胸中翻滚着折断了让他哭泣求饶的恶劣心思,想让他的眼尾变红,想让他的薄唇呻.吟……卫泱的手指微微用力,几乎将南渡抵在了背后的茶桌上。
“师尊……”
他的语气中带着沙哑的喟叹,可刚刚俯身,外面就徒然传来一阵喧嚣。
“琉璃鼎!是琉璃鼎!”
“那就是无岐仙尊的琉璃鼎,终于见到了,我出七万!”
“十万!!!”
“二十万!!!”
沸腾的气氛点燃了人们报价的热度,可就在人头攒动的拍卖厅,除了涌动的热气与人流,还钻来了若有似无的花香。
“不好!”
若非重伤,南渡不至于到现在才开始察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香气入鼻,他浑身的灵力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身体徒然变重,腰部下滑,却在落地的前一秒,被卫泱稳稳地接在了怀中。
他刚刚筑基的修为,灵力本就薄弱,全抽了也不会太大的影响,更何况是站着,不会让南渡一样因为这变故重心不稳。
但他为什么要抱南渡?
现在再扔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更何况南渡的双手在下坠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性地勾上了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卫泱单手拖着他的臀部,整个人一动也敢不动。
“你好像很僵硬,”不愧是容华仙君,对于这样的变故只反应了一秒,立刻就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十分真诚地问卫泱,“需要我帮忙吗?”
*
“花棠!”
“是魔族四大护法之一的花棠!”
“快跑啊!花棠来了!”
此刻的大厅已经乱成了一团,有几个见多识广的在闻到那花香的下一秒就猜出了来者的身份,但是已经晚了。
数条红绸于正门窜出,一路铺到大厅,紧跟着是粗壮蜿蜒的藤蔓,试图逃走的一人被拦腰卷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可那凶厉的藤蔓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分成数枝,将整栋拍卖所的门窗死死封住。
花香更加浓郁,这一次,人们被抽干的是全身的力气,相继瘫软在地上,仅剩的正门里,一人踏着红绸款步而来,他的裙裾上全是金线织就的海棠花,染了蔻丹的指甲卷起鬓边一缕丝发:“呀,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呢?”
花棠藤蔓一卷,拍卖席上的琉璃鼎就被他收入囊中,随即一挥袖,手下们云集而入。
“那就只好劳烦各位都跟我走一趟了。”
说完这话,花棠这才扫视了一圈,目光瞥见二楼的包厢,长袖一卷飞身
而上。
*
他推开门的时候,
南渡正压在卫泱的身上。
两人躯体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卫泱的手还揽着南渡的腰,而南渡的嘴唇贴在卫泱的脖颈上。
花棠脚步一顿:“虽说本护法在魔界见多识广,但二人在这种时候还能有兴致做这种事,属实是我没想到的。”
卫泱看到来人,心神微动。
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花棠,但不知怎的,突然涌上一股如释重负的喜悦来。
花棠此人,因为自身被情郎背叛,所以最恨有情人,几乎是见一对要拆散折磨一对。
这一点,熟知剧情的卫泱自然是知道的。
花棠会将现在的他们当成情侣抓去,将生死考验摆在他们面前,而他的好师尊,会等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时再踏着圣光降临,手刃仇敌已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随即煽情一番,赚足他愚蠢的濡慕和眼泪。
这一点,熟知剧情的卫泱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样好的机会,没有任何执行者愿意放过,卫泱甚至期待着南渡的选择,好平息他刚刚心脏涌起的异样,让他平静地滚回下一个轮回里继续安详地躺着。
这样想着,卫泱动了动身体:“师尊没事吧?”
“刚刚突然就卸了力,实在对不住,师尊没磕到吧?”他皱着眉头,一副心如刀绞的样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徒儿可是会心疼的。”
南渡没理他,撑起双手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