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更麻烦的事情。”厄里亚只能以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安抚心灵遭受惨痛打击的主人。 在它的描述下,安吉终于了解到“斯莱德是如何聊着聊着,突然间与她翻脸,接着她又是如何在斯莱德面前嚎啕大哭,痛诉斯莱德欺负她,甚至最后差点被斯莱德当场杀掉”的全过程。 与此同时,安吉的神情从迷茫变成震惊,又从震惊变成迷茫,随后终于定格在一种凝重而阴郁的表情上。 就这么沉默了不知多久,她才终于理清思绪,嗓音颤抖地对厄里亚总结道: “我就这么在她面前哭着痛斥她对我不好?把那些最矫情的心里话都抖了出来??” 厄里亚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声“是”。 但有一件事情厄里亚没说——那就是它为了救安吉,偷袭斯莱德失败,结果被对方单手抓住,并且体验了一把“诅咒泡澡”的事情。 然而厄里亚转述的这部分画面,对安吉而言,已经相当残忍了。 它们就如同晴天霹雳般,猛地打在安吉的头顶。 哦,她的头顶也确实有点疼,摸上去好像是有一道极细的小伤口,就像是被某种尖锐物体一不小心划到了一样……这是咋回事儿呢? 但奇怪的是,她自己在手臂上划开的那道大口子,竟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看起来有点瘆人而已。 然而安吉暂时不想去理会这些。她现在几乎心痛到不能呼吸,因为一种名为“社死”的浓郁绝望感正笼罩在她心头。 它就仿佛是某种密不透风的巨网,将她紧紧缠绕,死活不肯放过这个昨天喝得烂醉、在顶头上司面前哭闹的女孩——即使她并没有这些相关记忆。 悲痛欲绝中,安吉看了眼昨天被斯莱德拍碎的桌子,以及被她们俩喝了个精光的五个大酒桶,心里一沉。 罪证确凿,这事儿她想不认都难。 可她心里还是缺乏实感。 短暂的愣神后,她不禁神情呆滞地看向天花板,以近乎自言自语的语气喃喃道: “厄里亚,要是我死了,会影响到你吗?你能不能找个新主人?”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尤其是那个与她关系一直很微妙的女人,斯莱德。 “主人您还是再睡会吧别说胡话。”厄里亚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语速却异常之快,心里也确实有点慌张。 “呵呵呵……厄里亚,”安吉呆滞地笑着,呆滞地嘀咕着,“我觉得我还挺坚强的,我也觉得我挺机灵的……你说昨晚的那个酒鬼,能算是我吗?应该不能是我吧?” “主人,您一直都很坚强,也很聪明——只是您还需要再休息一会,慢慢消化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接着,它又连连哄了安吉几句,看她还是不愿面对现实,这才提醒道:“昨天那位难缠的女士还让您今天下午去找她呢。不过在我看来,您可以选择无视这句话,假装我并没有向您转达昨晚的事情。” 毕竟要是安吉去了,就证明她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也就意味着她需要以“清醒的状态”,来和斯莱德那个当事人,共同面对她在酒桌上做的那些糗事—— 这对安吉来说,大概会很痛苦(丢人)…… 听到斯莱德竟然还约她今天见面,安吉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会是要叫她过去挨打吧?那倒算是轻的了……毕竟就以厄里亚的描述内容来看,她觉得自己昨天没被当场杀掉,已经是个天大的奇迹了…… 先是问了人家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私事也就算了。 可接下来她的问题,不仅涉及了格洛斯克领的政事与屏障的事,甚至还问了“恩赐”的事情。 而这些“要命”的问题,斯莱德一个都没回答,同时也肯定会反向推测,安吉问这些问题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这些问题涉及到斯莱德统治格洛斯克领的根基,而昨晚喝嗨了的安吉,已经等于是在斯莱德面前大声宣布“我要造反”了!! “救命啊!!”一想到这里,安吉就忍不住又嚎了起来,“我下了这么久的棋,怎么就被喝酒全毁了啊啊啊啊啊!我的老底全都露完了……那个百来岁的人精肯定知道我和哈德弗密谋的那档子事儿了!!” “该死的喝酒,该死的酒席文化!!别让我知道那些酒是哪来的!!” 安吉痛心疾首,极高强度地骂骂咧咧着,渐渐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在厄里亚的柔声安抚中,她先是急促地呼吸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稍微恢复过来,正想接着骂下去,就听到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前不久还在骂斯莱德是个“高龄人精”的安吉,下意识地有些心虚。 她没有第一时间问来人是谁,而是蹑手蹑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