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天我输了比赛,老板不给我吃饭,我很饿,就哭了。然后你拉着我去了山上,从你那个很大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干脆面。那个干脆面里面有个小贴纸,你贴在我脑门上了,还跟我说……世界上没有人会一直赢下去,机器人也做不到,但是我是个很厉害的哭包。” 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变红:“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那天,我好像突然呼吸不上来,然后就做了个很长的梦。”余灿垂眸。“梦里的所有东西都在闪光,特别亮,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我的回光返照。然后……我看到了一只很漂亮的蝴蝶。” “Morpho Helena,对吗?” 余灿顿顿地点头:“是我的系统。” “也是我带你看的蝴蝶。”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孟宴臣极少出现这样情绪翻涌的时刻。 他不想让余灿看到他差点掉下来的眼泪,所以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情绪重新稳定下来。 但都是徒劳。 仅仅因为“余灿记得”。 他明明已经跟自己和解了,想着不管怎样,他和余灿能有现在和未来就足够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成为或美好、或悲伤的过去,反正那些事都已经成为定局了,再去回想,或许还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甚至二次伤害。 但他真的没想到,余灿在濒死的时候,把那一个月的回忆碎片翻出来了。 说实话,在感动之余,他心里泛起了一层更为强烈的刺痛。 如果当时没有Helena在,或者Helena没有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呢? 他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他就再也不会知道余灿的“小浪漫”了? 余灿注意到他的肩膀在微微耸动,猜到他情绪起伏得厉害,自己也跟着难受,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迫使他转过来面对她。 这次她能确认了,是她主动凑上去吻他。 以前她确实不认为自己是个没什么安全感——或者说容易怼人产生依赖情绪——的人,但孟宴臣是她全部的例外。分开的这段时间,她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和不安,非要吻住他,非要闻到那股木香,非要钻进他怀里,她始终漂泊不定的心才能安分地回到原位。 松开时不可避免扯出的银丝还挂在嘴角,余灿来不及擦,但心情已经好了很多,这回脸上总算挂起笑意。 她难得蛮横:“我现在好饿,给我做好吃的,抵你今天住在这里的房费。” 孟宴臣顿时笑开,给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是没忍住,在解开她安全带的同时,又凑过去亲亲她的嘴角:“那就谢谢Fiona的收留了,正好我找不到地方住。” 他下车之后就匆忙去了余灿那边,一如过去那样,一手抱着花的余灿冲着他伸出手,人随后便被他打横抱出车里。 余灿听见他一脚踹上车门的声音,顿时咂嘴:“野蛮。” 孟宴臣笑着提醒:“这是我的车……瘦了很多,现在很轻。” 此话不假,他今天第一眼看见余灿就觉得她抽条了,联想起她这段时间遭的罪,更是心疼又自责。 “那停车费给一下。” 他笑着低下头,在她已经伸到他面前来的掌心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