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她回转的余地,在给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空间。 他真的想过,如果余灿的答案是“是的,我后悔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到底是选择离开打开车门,就这样让她离开,还是麻痹自我,假装无事发生过,送她回家之后再礼貌道别。 由奢入俭难,尝过“爱人”的滋味之后,想轻易回归以往的生活,那对他来说很艰难。 所以,在余灿说出个“我”字的时候,孟宴臣倏地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去。 他做不到放手,所以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 两个人像是在黑暗中相互撕扯,谁都不肯先低头,一次次到达也无法阻拦他们对彼此的倔。 但最终,在孟宴臣听见余灿的啜泣声时,他猛地停下。 说实在的,她并不是因为悲伤或者什么别的情绪,就是单纯出于“好像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这个缘由,表达能力被狠狠扼住,泪腺就紧跟着开始运作了。 在她印象里,在保姆那件事之后,她就没这样哭过了,在大街上被姜淑云当众扇的耳光好像耗掉了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全部眼泪。 上次在萤火虫的世界里哭,和现在相比,眼泪的性质天差地别,她也懒得去做这种比较。 而孟宴臣感受到的是心脏被紧紧揪住。 曾几何时,这样的感觉出现得太频繁,他甚至已经麻木了,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痛了。 但现在,在看不清余灿的表情的情况下,他心里好像装着刀子。 小时候的Fish,没这样哭过。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想成为工具人,如果余家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工具或者什么跳板或者什么别的,那我其实已经……已经让他们这么做很久了,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们会用我这个什么狗屁千金身份做什么……我害怕余家或者誉诚给你和国坤带去麻烦,就像你上次提醒我的那样,我现在还没查到我名下的任何工商信息,但万一呢?万一你今天没帮我想起这些,万一他们变本加厉,万一呢?在我身上出的任何问题,我可以自己承担后果,但是如果他们利用我来伤害其他无辜的人甚至企业呢?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也很担心会变成那样……他们能在国外找到stalker骚扰我,那在国内呢?是不是更得心应手了?” 她现在手头上的专利全部和ECMO有关,所以完全不敢想象誉诚借着ECMO这项技术来害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要是再动到孟宴臣或者孟家和国坤头上,她就更说不清了。 作为科研人员,“信息壁垒”是她长期以来都在尽可能规避的东西,但现在,她好像已经深陷在信息壁垒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