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时,余灿发现身边有人。 孟宴臣正坐在被窝里看pad,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神情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和疏离。 察觉身边的人在动弹,孟宴臣立刻移开视线,看向她时,眼里的冰瞬间化成水,俯身在她额角轻吻。 余灿什么都没说,现在也什么都不想做,懒洋洋地冲他张开双臂。 孟宴臣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把她捞进怀里,让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手继续滑动pad屏幕。 “今天想做点什么?” 半天没听见余灿的声音,孟宴臣好奇地挪开pad,看向怀里依旧呼吸均匀的余灿。 睡了。 他顿时扬起嘴角,没再发出声音影响她,从床头柜上够了小遥控器过来,重新拉上电动窗帘,顺便减弱了室内光源。 海外合作方的邮件随后发来,孟宴臣看了一眼附件标题,神情重归冷漠。 之前为了国坤的海外业务板块发展,他亲自去谈了些海外原料供应商,目前关系都相当不错。但这次,他找这些合作商并不只是为了原料供应一事,还有他始终担心的那些问题。 合作方的附件显示,他的担心并不多余,甚至问题已经有愈发明显的迹象。 孟宴臣简单看完,匆忙退出邮件,给云济制药的相关负责人发了邮件。 但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小心翼翼地把余灿放下,给她掖好被角之后,匆忙拿着pad和手机出去,直奔书房,边走边给云济那边的人打了个电话。 云济制药的负责人听完,满心问号和感叹号,长长地“啊”了一声,但立刻回过神:“孟董,您希望我们怎么做?保持现状还是……” “我希望……你们能从现在开始,逐步做好万全的准备,到时候,是危机还是富贵,我都希望你们能应对。” “好的孟董,我们随时听您安排。” 他在书房继续忙碌了会儿,察觉门口有人,这才抬头看过去。 余灿没穿拖鞋,就这么光脚站在地砖上,靠着书房的门框,懵懵地看着他。 他确定她才来不久,进而猜到她应该没听见刚刚那通电话,心放下了些,匆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过去。 孟宴臣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余灿很喜欢被抱着。 比如现在,他只是大步走近,她就懒洋洋地张开双臂等着抱。 他自然不会拒绝,笑着把她整个人端起来,抱去客厅:“床边有拖鞋。” 原本想把她放在沙发上之后就去卧室拿拖鞋,但察觉她似乎并不愿意从他怀里出来,孟宴臣还是笑着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以前他也是这样,忙起来不管不顾不要命,少有的休息日也只是待在家里处理工作,再就是什么都不做。至于现在,虽然也什么都没做,但他的心像是被摁进蜜罐里,里里外外都满满当当。 “拖鞋很热。”余灿似乎还没完全醒,轻轻勾着他的脖子。“你桌上有标本?” “其他的都收起来了,桌上那只是光明女神,算是我最喜欢的一只,就没放进仓库里了。” 余灿垂着脑袋沉思一阵,还是懊恼地合上眼睛:“我依稀记得蝴蝶和标本,但是更细节的东西就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那些都是过去了,我们向前看。” 话是这么说,但他莫名回想起了那只没能飞出田纳西的蝴蝶和那只没能离开的甲虫。 那是余灿送他的离别礼物,盒子上还写着告别的话语,还有对重逢的期待。 离别时,她说喜欢她。 当然了,他也说喜欢她。 只是那时候误以为童言无忌,所以没当真。 不过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余灿也是典型的“待在家就什么都不想干”类型的人,所以现在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他怀里,余光瞥见那只被放在窗边小台子上的假猫,她突然坐起来,直接从他身上爬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像是害怕真的吵醒那只正在睡觉的小家伙。 孟宴臣就这么看着她轻轻捧起那只小猫,放在怀里轻抚着。 他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或许就像被一只手从长久以来的昏暗中慢慢拉出来,随后又推到阳光下。 那瞬间,所有阴暗的情绪无处可藏,所有顽固的伪装被打破。 但他却没有任何“秘密被人发现”之后的慌张,反而很是安定与坦然,甚至愿意主动与她分享自己的秘密。 “在我接受的教育里,宠物是不被允许存在的。我也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