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孟家二老:“今天的小组会时间确实太长了,抱歉。” 姜淑云还是没忍住:“每次都这样,一天天不知道在干什么,会不能提前开?请假在家的时候不能开线上会?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手底下已经上百号人了,我怎么没因为开个狗屁组会耽误过这么重要的事?” 余少峰也看向她:“灿灿,让长辈等你,真的很不尊重人。” 她懒得再回应,开始保持沉默。 彼时孟宴臣还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原地停了几秒,远远看了一眼余家两位长辈,但什么都没说,旋即收回视线,示意门口的服务生可以继续端其他热菜上桌。 他今天下午才给助理发了一封处理优先级不高的工作邮件,嘱咐助理查一圈誉诚旗下、余少峰和姜淑云个人名下的产业。 到目前为止,他只察觉到誉诚旗下的那一处资产与余灿直接相关并且有点奇怪,但暂时说不上来究竟哪里奇怪,也不好直接提醒余灿要注意提防,只得先自己去查。 说到底,能把一家企业拉下马的最快也最直接的方式,是税务。 偏偏誉诚的那处资产的税务报告最明显,似乎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他从不怀疑自己在商务问题上的敏锐度。 能让他觉得不对劲的资产,只要深挖,必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有“是否致命”这一个区别。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既是等助理的结果,也是等鱼儿自己上钩。 余灿在父母面前相当安静,这次饭局也和上次差不多,除了必须的应话和回答问题之外,她全程都安静得像是不存在,注意力只集中在酒和对面的孟宴臣身上。 他们两个确实演得不错,到饭局结束也只有最开始那一次接触,再就是应付长辈的工作相关的提问,其余时间都只是不时地对视,再就是像上次那样隔空敬酒。 孟宴臣现在还发现,余灿的酒量远不止他以为的那样好。 前两天在安城,她一个人把那一整瓶伏特加喝完之后还相当清醒,现在全程默不作声地喝酒也无比自在。 和已经习惯了在应酬里滴酒不沾的他相比,余灿已经算是“放肆”那一挂了。 同样,他也说不上来究竟哪里奇怪。 余少峰夫妇还惦记着上次在孟家二老面前指责余灿那事儿,始终觉得给孟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今天稍有收敛,只在余灿不作任何回应的时候瞪她一眼,又立即讨好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孟怀瑾夫妇。 起初付闻樱根本没回想起来上次饭局发生了什么,但这次饭局频繁注意到姜淑云的眼神,她就算没刻意去回想,也差不多回忆起个七七八八了。面上依旧笑得和善,但心底紧跟着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下意识看向全程优雅进食的孟宴臣。 孟宴臣几乎立刻察觉到母亲的视线,茫然地凑过去。 “宴臣,你和灿灿有什么来往或者……过节吗?”付闻樱遮住大半张侧脸。“我不认为这场饭局如同姜淑云形容的那样,是‘好友之间约着见一面’的性质。如果是你和灿灿之间的问题,不应该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容易造成更大的压力。” “妈,我和Fi……我和余总之间没有任何过节,并且国坤会全力支持余总的ECMO迭代。我是被您告知来吃饭的,这本就与我和余总无关。或许,是余家认为他们需要在我们面前保持怎样的形象,才决定发起这场饭局?” 付闻樱难得被问住,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恢复了那副客套的笑容,在余少峰和姜淑云的注视下重新坐好。 孟宴臣还借着夹菜的功夫看了一眼对面的余灿,注意到她也满眼好奇地盯着他,心脏像是不轻不重地被人捏了一下,甚至差点没控制住即将扬起的嘴角。 Fish当初也是这么看着他的。 尤其在他要准备给她介绍新的蝴蝶知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