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布局让她觉得相当陌生,甚至看不到任何她熟悉的家具,但整体呈现出的灰白色极简布局让她相当满意。 床头柜上放着装了半杯水的玻璃杯,香薰加湿器已经停止运行,室内却依然弥漫着好闻的木香。 余灿光是看墙上的挂画就猜到了这是谁家,顿时心惊,匆忙下床,迅速整理好了床铺,这才不确定地开门出去。 穿着家居服的孟宴臣正在厨房里做早餐,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顶着一头凌乱短发的余灿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立刻放下手里的贝果和果酱,擦了手过去。 “早上好。” 余灿应声回头,整个人依然处在状况外:“早。” “卫生间有新的洗漱用品,我在准备早饭了,想吃豆浆油条还是美式配贝果?” “贝果……但是我为什么在这?” “你睡得太熟了,我叫不醒你。”孟宴臣上前来,给她把乱飞的头发往回压了压。“先去洗漱吧,早饭马上好。” 余灿没敢再往深处想,顿顿地点头,转身去卫生间。 孟宴臣目送她离开,立刻转身去收拾好了长沙发上的枕头,抱进主卧。 看到已经被整理好的被子,再回想起此刻正晒在晾衣间的另一床被子,心情很是复杂。 昨晚,余灿上车之后不久就睡着了,他原本已经把车停在了她家小区外,但晃了两下都没能晃醒余灿,想着她这些天往返海内外还一直没休息,干脆放弃了叫醒她的想法,带着她回了自己家。 抱着余灿走进电梯的过程中,他的心跳飞快。 甚至可以这么说,他当时都担心自己失控的心跳会吵醒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余灿。 她的鼻尖痣近在咫尺,只要他稍微凑近一些,或许就能吻上去。 余灿睡主卧,客房没来得及收拾,他就抱着枕头被子睡在了客厅沙发上。 合上眼,他仿佛还能看见余灿那颗漂亮的鼻尖痣,身体便随之燥热起来,手也紧跟着不听话地钻进腰间。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上次产生这样的情绪是什么时候——或许从来就没有过,但昨晚确实濒临失控。 他到得很快,直到紧绷的弦突然断开,他却不想把手抽出来,只是这么边喘气边看着卧室那扇门。 就像是在盯着始终关着他的那个牢笼的出口。 至于牢笼的钥匙,似乎被紧紧握在正处于好梦中的那人手里。 余灿还懵着,但在啃贝果的时候清醒了些,好奇地看着边喝咖啡边读报纸的孟宴臣。 他自然无法忽略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人的视线,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眼前的财经新闻上,干脆放下了咖啡杯和报纸,坦然看向余灿。 现在觉得有点尴尬的是余灿了。 孟宴臣注意到她挠头的小动作,眼底漫上笑意:“想跟我说什么?” “呃……谢谢。”余灿视线忽闪。“然后就是……你喜欢小猫吗?因为我看到你那个小台子上有……但是好像……” “喜欢,很喜欢,但正如你所说,那只确实不是真的。”孟宴臣把另一杯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孟家不允许我养宠物,所以我喜欢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里的许可。” 余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之后会养真正的小猫吗?” “大概会吧,我很喜欢小动物。”迎着余灿的眼神,孟宴臣有些懵了。“怎么了?” “没怎么,谢谢孟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他听惯了的称呼,现在却让他有些不爽。 他好像还是不太喜欢在这样的私人领域和她拉开太远的距离,就像小时候在那片空地上,他们只是嬉笑打闹而已。 但孟宴臣最终什么都没说,等她吃完早饭,把她送回了实验室。 助理的消息已经发来了好几遍,甚至大胆地开始给他倒计时迟到时间和扣钱的多少,孟宴臣压根不在意,依然卡着超速线踩油门。 余灿下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堂堂国坤集团董事长应该要迟到了,顿时心虚,站在人行道上和孟宴臣告别的时候都有些讨好的意思:“要是不超速……肯定来不及了吧?但是超速,可能亏得还更多了?” “那Fiona打算怎么弥补我的损失?” “请客吃饭?” 孟宴臣看了眼腕表:“还有十分钟上班,我从这里赶回国坤,不超速的话,半小时到不了,所以请客吃饭好像不太够。” 余灿瘪嘴,咕哝的样子还有点小时候的样子:“又不是我要你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