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对你吗?” “没说过——可能也说过吧,但是我没听。” 孟宴臣笑了笑,伸手摘掉她头发上的小絮絮。 “那天我去找了我的咨询师,还去拍了片子,我的大脑没问题,但是失忆是心因性的。 “也就是说,我可能因为那段时间的回忆整体来说非常痛苦和黑暗,大脑启动了应急自保机制,让我忘记了那些事情。 “对很多人来说,忘记的可能是那些不好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成了少数情况,我忘记的可能是让我非常快乐的那些片段。 “说出来我都觉得讽刺,那段时间仅有的快乐,居然被我忘记了。” 他还是心疼了,带着她从钟表店出来,拉去商场角落。 “余灿,对我来说,真正讽刺的是,我有很多想忘记的快乐的过往,但我忘不掉。以至于,每次我重新想起来,那对我来说都是新一轮凌迟。我们每个人都有遗憾,但我不想让遗憾延续下去,所以我想把握现在,至少能让未来变得可控。你觉得呢?” 她没接话,但呈现出的状态无比失落,让孟宴臣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接下来好几天,孟宴臣得到的消息是余灿又出国了。 但这回,他不需要再傻乎乎地等工作邮件的回复,因为上次他们从商场出来,他存了她的私人联系方式,理由是“之后如果要去实验室看看,或许提前联系你会更方便些,以免造成什么工作上的影响”,余灿似乎被他说服了,麻溜地加上了微信和电话联系人。 让孟宴臣觉得好笑的是,余灿的微信头像是手绘的,在白底的四方小框里,她戴着红色甲虫的头套,只露出半张脸,好奇地斜视着右侧。 每次打开和她的对话框,孟宴臣都觉得自己的头像被她和甲虫的两双眼睛盯着,分外可爱。 正是因为知道她此番出国是为了什么,他在前几天没主动找她,挨到了第三天才试探性地发了消息。 但余灿没回。 孟宴臣也不恼,继续耐心等着。 余灿其实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消息,只是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想做。 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的墓碑上,坐在树下长椅上的余灿甚至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我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告诉自己不要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不要忘记你和保姆。但现在,我发现事情变得不可控了,好像慢慢偏离了我预设好的轨道……这是忘记的前兆吗?但是我已经忘记足够多的快乐过往了,还要再让我忘记吗?” 余灿闭上眼,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喜欢别人,是错误吗?我可以这么做吗?” 自然无人回应。